第八回 闻惊变调臣遣将 赐衙居施爱示仁
等的精力不少。”
李隆基仅设两名宰相,又对各部重臣挑选甚严,近来兵部、户部和吏部皆无尚书任职,则事儿皆汇集到姚崇与卢怀慎那里署理,使二人显得既忙累又憔悴。李隆基目睹此景,生怕累坏了二人,也一直琢磨着为此三部配人。现在姚崇主动提出来,李隆基当然认可,说道:“好呀,此事早该办了。姚卿,你有人选吗?”
姚崇道:“兵部的事儿紧急,臣还是暂兼一段时日。其他二部,须有德才者充之,臣以为,可使宋璟任吏部尚书,魏知古任户部尚书。”
李隆基笑道:“宋璟以德著称天下,兼有才具,让他任吏部尚书,可谓得人;至于魏知古,朕听说你耻其出身,意甚不屑,为何又举之呢?”
“陛下,魏知古虽小吏出身,然其谋虑严谨,精于盘算,进止有节,实有才具。户部总领军国财政,有其主之,最为相宜。臣以为,除了京城以外,以东都选事最重,魏知古除了主持户部以外,可让他协助宋璟,分掌东都选事,也有相辅相成之功。”
李隆基见姚崇不以个人善恶选人,可谓公平公正,心中甚喜,遂笑道:“好哇,就依卿所奏,即日授任吧。姚卿,如今朝官中以科举出身为主,兼有一些小吏出身积功而擢者,你身为科举出身之人,不囿于己类选人,朕心甚喜。”
姚崇道:“科举出身之人,因长期烂读经书,心中渐有济世匡政之理想,此类人施政之时,虽多有泥古不化之迂腐举动,毕竟心存圣人之教,使军国大政趋于正途而行。国家之所以设科举以举人,缘由于此。至于自小吏积功而上之人,往往目光短浅,囿于得失计较,心中难有志存高远之处,如魏知古绝对为其中卓越之人,擢之以辅吏事,不失为一种辅助之法。”
李隆基闻此宏论,不禁笑问道:“姚卿虽系萌职出身,毕竟好学读书,由此将自己归入读书人之列。你如此否定小吏出身之人,是否对他们有些不公平呢?万一他们心存积怨,会不会埋怨姚卿身为宰辅,如此来行事有朋党之嫌呢?”姚崇父亲贞观时为上州都督,死后被追赠为幽州大都督,姚崇因而有了荫职的资格,其初被授为孝敬挽郎,此为末级散官,此后积功而行,被善于识人的则天皇后发现,最终官至宰辅。
姚崇正色道:“臣所思所想,合乎国家诠选之道。古往今来,国家官吏制度历经变革,最后归于科举选人,殊为正途。他们若有积怨,自可入读书之门列身士子,不该未知读书之难反有怨言。至于朋党之说,实在上不了台面。若天下读书人心系国家,践行孔孟之言成为一体,这样形成而来的朋党实为天下之幸,亦为陛下之幸!”
李隆基叹道:“可惜呀,若让天下读书人恪遵孔孟之言,实为难事。昔宗楚客、崔湜、宋之问与沈佺期等人皆进士出身,胸中皆有锦绣文章,然其所思所行,哪一个又谨遵了孔孟之教?姚卿,人心百样,那是勉强不来的。”
“陛下依贞观故事而行,即是如太宗皇帝那样教化天下。此法看似涵浩深远,其实有立竿见影之效果。譬如对规范人心,就有了标杆的作用,若人心思齐,远胜于严法厉旨。”
李隆基忽然笑问道:“姚卿近来大刀阔斧,可谓重振吏治。如此一来,一些人风言风语,说姚卿失却了敦厚之道。姚卿勿惊,朕知道非常之时须用重典,若拖泥带水就会误国误民,你办的事就是代朕行政,他们说你其实就是说朕,我们不用多思此言。朕今日问你,前一段所作所为,你身上到底是教化之策多了一些,还是吏治权谋之术多了一些呢?”
姚崇一时不好回答,他这一段所作所为毕竟权谋之术多了一些,若实话实说,岂不是违了教化之国策?且此权谋之术多为仕宦多年之时磨砺而出,实为魏知古此类人的仕宦之道,自己大用其道,若实话实说,自己岂不是成为混迹于魏知古之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