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闻惊变调臣遣将 赐衙居施爱示仁
性灵气,若无灵性,就是阅历再多,终归无用。”
姚崇闻言大怒,拍案斥道:“郭虔权,你莫非自恃一些微功,就想来教训我吗?告诉你,为人不可居功自傲,你若一味如此,只会毁了自己!我大唐泱泱大国,人才辈出,你有些功劳无非是国家用你。嘿嘿,莫非国家少了你,事儿就无人办了吗?”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说道:“姚卿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所谓虚心纳言,你莫非就忘了吗?”
姚崇和郭虔权闻听此言,知道皇帝驾到,遂慌不迭地迎出门外,纳头便拜。姚崇边叩首边说道:“微臣不知陛下驾到,实为大罪。”
李隆基笑道:“朕今日有心来瞧瞧姚卿在忙些什么,遂微服来此。入门后又令门人不得通禀,卿何罪之有?”李隆基身后仅带高力士一人,所以动静不大。
李隆基被迎入堂中坐下,其笑问道:“朕刚才在门外仅听了数句,不明其中详细。姚卿不虚心纳言当然不好,郭卿,想是你冲撞了上官,也为不该。”姚崇闻言心想皇帝也会和稀泥,殊有趣味。
郭虔权躬身答道:“微臣刚才一时兴起,就在姚公面前失了礼貌。臣错了,请陛下责罚,并请姚公原谅。”
李隆基笑道:“郭卿久为镇边大都督,想是习惯了人人仰视的眼光,忘记中书省为国家中枢所在,就想与姚卿辩论一番。好呀,你们争执些什么?说来听听。”
郭虔权心中有些惶惑不安,急忙伏地叩首谢罪。
姚崇将刚才的谈话过程说了一遍。
李隆基听完,先是沉默片刻,继而微笑道:“郭卿说得有些道理,若人有带兵灵性,岂能以年龄论人?昔太宗皇帝带兵攻入长安,既而纵横中原,不过二十余岁嘛。若高祖皇帝不放手让太宗皇帝施展才华,大唐肯定要迟一些才能统一全国。姚卿,你的想法过于谨慎了。”
皇帝一言九鼎,姚崇当然连连称是。
李隆基接着说道:“人在二十余岁最有志气,若其再有天赋,定有一番作为。这个张守珪能瞧出分化治之的效用,足证其眼光不差,不妨让他一试!他就是起初打上几场败仗,只要不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其实无妨。姚卿,若能因此磨炼出一位名将,朕以为应该很值。”
郭虔权躬身道:“陛下皇恩浩荡,实为英明无比。”
李隆基道:“姚卿,我们这一次就依了郭卿之奏。可授张守珪为营州都督府长史,由其主持营州事务,至于刘正威,可以副都督之身行监军之实。”
姚崇躬身答应。
李隆基目视郭虔权道:“郭卿,营州的事儿遂你所愿,如今西北军急,你就不要在京中多停留了。朕在京中,自会日日盼望你的好消息。”
郭虔权答道:“请陛下放心,臣此去轮台,定当秣马厉兵,管教默啜有来无回。臣午后即出京上路,现在即向陛下请辞了。”
“嗯,你退下吧。”
郭虔权又与姚崇拱手相别,然后步出门外。姚崇眼望郭虔权背影,转对李隆基说道:“陛下,边将往往宜骄且气盛,不可万事遂其愿。郭虔权之才具及见识皆臻一流,就是气势足了一些,陛下须慎之。”
李隆基笑道:“朕知道。然张守珪一事,你过于谨慎了。郭虔权久在战阵中厮杀,其识军人之能当远胜我们。嗯,朕有时也觉得奇怪,人皆为父母所生,为何出世后其才思就现出分别呢?像赵括为名将之后,其饱读兵书可对战事侃侃而谈,然一遇真正战事就败下阵来,他许是还比不上张守珪哩。看来人之灵性,实为无法之事。”
姚崇心思电转,心想皇帝如此说话,是否在自夸呢?李隆基也是二十余岁开始有异志,其以一个默默无闻的郡王之身,竟然一跃成为大唐皇帝。姚崇本想借机恭维李隆基一番,又觉得形迹太显,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