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禁恶钱波涛汹涌 平怨愤丞相频易
,多为室内推演之缘故。今日陛下驾临,贫僧正好有事相求。”
“好呀,禅师但有所请,朕定照准。”
“陛下,如今大唐之疆域,北至大漠,东南至于大海,西至葱岭。如此广阔之疆域,正好为贫僧实测提供了便利。陛下请看,此为贫僧所造的测量之具,名为‘履矩’。”
李隆基拿起该“履矩”仔细观看,就见该物以木所制,形状如三角,上面刻有等距离的许多纹路,他不明此物有何用,遂问道:“禅师,此物似像尺子,然又不像,此有何用?”
“禀陛下,以此物测量日影,可知当地的春分、秋分与冬至、夏至之准确日子,也可用之测量日夜之长短与天球之高度。然天下之大,若囿于一地就失于偏颇,前代历法之所以有错,就在于其未审全貌仅窥一斑,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是也。”
“哦,朕明白了。你欲用此‘履矩’到各地丈量,以求精确?”
“陛下圣明。贫僧须让人到四方测量资料,以求精确。然此行需大量人力,既费钱粮,又费时日,贫僧因而踌躇,还请陛下示下。”
“呵呵,此为好事儿嘛,又何必大费踌躇?朕嘱户部专为禅师拨出钱粮,若一年时日不够,你可随意延长。至于人嘛,就由禅师自行挑选吧,朕知道办这些事儿,须有一些精细人儿方可,禅师还要教会他们使用这些仪器吧?”
一行看到皇帝如此支持自己,心中感动,合掌为谢。
一场大规模的实地测量就在大唐境内四方展开,自中国有史以来,此等规模的实地测量尚未有过。数年之后,一行根据收集来的测量资料绘制了二十四幅《履矩图》,其中精确地算定了春分、秋分、冬至、夏至等日子、北极的高度以及昼夜长短等,为其制定新历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履矩图》中,一行还计算出,若北极高度差一度,则南北两地相隔三百五十一里八十步。此长度合现代长度为一百五十一余公里,实为地球子午线(经线)上一度的长度。一行实际为世界上测定子午线长度的第一人。其后九十年,阿拉伯的阿尔?花剌子模也测出了子午线的长度。
其时为开元九年,是为公元721年。大唐王朝显得无比安谧。这里的边境无战事,国内人口在增加,粮食丰盈,粮价逐年下降,呈现出一派繁荣之象。
一行无意间测出了地球子午线的长度,那是因为朝廷需要一个准确的新历法。至于为何没有在自然科学的其他方面有所发明创造,缘于其时中国不需要这些无用的技巧之术。
且说崔隐甫被授为捉钱令前往江淮之间,其第一站到了庐州。
崔隐甫本为御史中丞,此次又为朝廷钦差之人,庐州刺史等人当然小心巴结。崔隐甫拿出朝廷敕文,示之庐州刺史诸人:“诸位既然知道本官的来意,当知朝廷最重庐州。天下恶钱以淮南道最盛,淮南道之中又以庐州最为猖獗。”
庐州刺史小心说道:“崔大人明察秋毫,那是不会错的。庐州盛产铜铁,自古以来就为官办冶所所在。近年来一些不法之人就地收铜铁,然后于深山之中盗铸。本官多次派人搜剿,奈何盗铸者众,实在无法禁绝。”
“刺史大人当然遵朝廷法度,然你的属下是否有人与奸人勾结,以内外通气,使盗铸日甚呢?”
“那是,那是。崔大人所说不错,本府属下良莠不齐,保不准有人与奸人勾结。”庐州刺史听出了崔隐甫的话中之音,他虽说自己的属下与奸人勾结,焉知是不是敲打自己在辖内放任不管,由此成为盗铸的渊薮呢?
“嗯,本官忝为捉钱令,且第一站就到了庐州,还望刺史大人全力襄助才是。”
“那是,那是,下官定会不遗余力。”
“那好,就请刺史大人近期以此事为主吧,若果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