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新官上任三把火 旧妇失位九魂归
军;
河东、朔方两镇互为犄角,主要防制北方的突厥;
河西节度使,治所凉州,统赤水、大斗等八军,主要是隔断吐蕃与突厥的联络,守护河西走廊;
陇右节度使,治所鄯州,统临洮、河源等十军;
剑南节度使,治所益州,统天宝、平戎等六军;
陇右、剑南两镇主要防御吐蕃,剑南还镇抚西南方诸族;
安西节度使,治所龟兹,统龟兹、焉耆、于阗、疏勒四镇;
北庭节度使(原称北庭都护),治所庭州,统瀚海、天山、伊吾三军;
安西、北庭两镇内外相连,主要镇抚西域天山南北的诸国;
岭南五府经略使,治所广州,统经略、清海二军。
张说现在听了皇帝的忧虑,微微一笑道:“陛下,臣久在疆场,具知其情。冗卒既多,那些将帅苟以自卫役使营私而已。减去二十万人,并不妨碍边疆防卫之事。”
李隆基道:“卿曾任天兵军节度使和朔方节度使,你能以偏概全吗?”
“陛下,如今西域相对稳定,东北境也颇为安澜,吐蕃内乱无力外侵,则天兵军与朔方抗御突厥人最为紧要。天兵军和朔方如此,其他地方也大致相同。”
张说看到李隆基忧虑难平,誓言道:“臣坚言减兵二十万于边疆之事无害,且这些人解甲归田,可以有利农务,此为一举两得之事。陛下若以为疑,臣请以阖门百口保之。”
李隆基沉思片刻,然后展颜笑道:“卿以阖门百口保之?罢了,若边疆有失,卿百口之家还是于事无补。此事重大,须缓缓图之,朕此后细阅此奏书,再向他人询以意见。”
张说看到李隆基如此郑重此事,也就不再多言,遂躬身告退。
张说是日晚间与钟绍京一同入宫与宴,李隆基将赐宴地点设在“花萼相辉楼”,他们走至楼下,就见周围花木扶疏,且暗香浮动。
张说惊异地发现,钟绍京显得有些老了。若以年龄来说,张说要比钟绍京大上五岁,然钟绍京已头生白发,脸上灰暗憔悴,似比张说还要年长十岁。
他们走至楼梯处,钟绍京躬身说道:“张丞相先请。”
张说忆起初识钟绍京之时,其儒雅的面庞里透出一派轻松自信,眼前的钟绍京却是一副卑微的神情,他毕竟有过此经历,心中就多了一层怜悯,遂说道:“不敢,圣上令我来陪钟别驾,还是别驾先请。”
钟绍京是时任温州别驾。
钟绍京推辞不过,只好先行。张说又笑问道:“钟别驾远在温州,这书艺之道应该没有落下吧?”
钟绍京叹道:“唉,不瞒张丞相,我迭逢僻地,哪儿还有心思想书艺之事呢?”
张说摇摇头道:“钟别驾昔日在京之时,书艺甚精,诸宫殿匾额皆由钟别驾所书。怎么能够轻易落下呢?人生世上宦途曲折,其荣辱终为身外浮云,唯个人爱好不可丢弃,如此就可挨去许多无趣的日子。不瞒钟别驾,我出京之后,反对诗文一节更加上心,如此并不觉得烦闷。”
钟绍京拱手谢道:“绍京今后谨遵张丞相之言。”
钟绍京此后果然听了张说的言语,其嗜爱书画渐至痴迷,其家中藏品有数百卷,其中不乏王羲之、王献之、褚遂良等名家真迹。
其实张说所言不过蒙蔽钟绍京罢了,其被贬谪的日子里,对诗文之事固然上心,然比起钻营仕宦之途来,就变为次要。不过张说可以大说特说自己以诗文排遣性情,他是绝口不提自己的钻营之道的。
二人说话间,已至“花萼相辉楼”前,就见王毛仲、高力士已候在那里。高力士先入内禀报,三人闻召入内,然后一同向李隆基叩首行礼。
李隆基脸带笑容,说道:“好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