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劝革命情真意切 决反水密鼓紧锣
?”太平公主为了说通李隆基,不惜把自己亲生母亲的劣迹搬出来,由此可见事情的紧迫程度。
李隆基心如明镜,他岂不知道事儿的因果?他不想把自己近日的作为一一禀报姑姑,缘于他认为此事越隐秘越好,他在行事过程中,姑姑毕竟是局外之人,帮不上什么大忙,所以干脆别让她知道!他闻言后点头,说道:“姑姑的心意,侄儿明白了。只是近来韦氏掌控军中甚严,我的那些朋友皆为军中下层之人。侄儿不敢说知他们,缘于有两种考虑。一者,怕他们不敢答应,由此就泄露了我们的心思;二者,他们就是答应了,他们毕竟官职低微,难以行事。所以,侄儿以为,此事不可性急,须徐徐观察,找寻机会。”
“如此说,你在此事上尚无任何动作?”
“是这样,侄儿不敢贸然行事。”
太平公主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唉,李家子孙怎么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连一个会办事的人儿都没有了吗?”
李隆基看到姑姑有些意兴索然,心想姑姑平时沉静有度,现在心中不稳,说明她有些着急了,于是劝道:“姑姑的话,侄儿不敢苟同。高祖太宗打下的江山,后辈儿孙岂能轻言弃之?姑姑不可着急,上天若令某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那韦氏现在趾高气扬,已有其征兆,我们耐心等待,何愁没有机会呢?”
太平公主看到李隆基那沉静的脸庞,忽然悟到自己有些失态,遂自嘲似的笑了笑,说道:“哼,我着急了?你油嘴滑舌,也会调侃姑姑了。我为李家女儿,终为外人,就是那韦氏果然当了皇帝,也会保我富贵。然四哥你们一家,则在风口浪尖之上。如此危殆局面,你难道不知吗?”
“侄儿明白姑姑的苦心。”
“是啊,我确实用心良苦。四哥安坐家中,我们在此忙碌,若大事能成,终久还是四哥独坐大位。三郎,我们忙忙碌碌,看来还是劳累的命。”
李隆基心想,若韦氏果然革命,那么姑姑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儿去。保留富贵,那是姑姑痴心妄想的呓语。不过姑姑说谋事的结果,终究由父王来坐大位,李隆基心里相当欣慰。李隆基现在所想的是,他假若起事成功,那么朝中大臣及天下能接受父亲成为皇帝吗?他于是小心翼翼向太平公主提出疑问。
太平公主瞪起眼睛,诧异道:“怎么不能?四哥本来就是皇帝,他因为善让,母亲和三哥才当了皇帝。若有了四哥的大旗,我敢说,除了宗楚客等少数人外,其他百官都会轰然响应。”
李隆基点点头,心里知道若事变成功,那么姑姑在朝中的人脉资源可以为我所用。他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就在于此,即是要亲耳听到姑姑的承诺。
然而李隆基未向太平公主通报自己的最新进展,惹得太平公主大为不满。她认为李隆基毕竟稚嫩,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此前是否看走了眼?她思念及此,言语也顿时变得刻薄起来,哂道:“三郎,那韦氏不会心甘情愿把皇位拱手让给四哥,你的心劲挺好,就怕因此耽误了时机,别到时候把肠子都悔青了!”
李隆基听出了姑姑的揶揄之意,赔笑道:“姑姑错怪侄儿了。那日姑姑让侄儿设法联络郭元振,现在已有进展。郭元振近来欲回京述职,父王已答应促成我们见面。若郭元振能够襄助,事儿又多了几分胜算。”其实李隆基所说的全是鬼话,西域至京的驿书须旬余时间方能送达,李显死后不过旬余,他们万难联络。
太平公主未想到这些细微之处,沉吟道:“此事若由郭元振来主持,当然最好。不过他自西域返京,行程甚长,我们终归等不及。”
李隆基道:“我们还是要等一下。当初太子重茂起事,还明白要找一位军中有号召力之人,所以李多祚振臂一呼,就有许多兵士响应。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这样一个人,郭元振就是最好的人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