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制流言皇帝图治 逐良臣公主弄权
相逼,弄得我焦头烂额。我若迫于流言废三郎之位,大郎估计会寻死,我岂不是鸡飞蛋打?”
李旦亮明了自己的态度,让太平公主无计可施。太平公主心中叹道:人算不如天算,谁料李成器抵死不干太子呢?如此方让李隆基凭空拣了一个大便宜。由此来看,李隆基为太子实在无法逆转,也只好听之任之了。太平公主想到这里,轻轻叹道:“是呀,大郎这一次不知道犯了哪一根筋?事已至此,唯有为三郎正名了。四哥想如何为三郎正名?”
“我想明发一道制书,将大郎辞让的过程与三郎的功劳说一遍。若此后再有流言,须问罪于传播者。”
“好呀,如此一来,天下再无如此流言。”太平公主回答后,忽而想到如此简单的一件事儿,皇兄自己下一道制书也就得了,何至于把自己巴巴地召入宫中商议一番呢?莫非皇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李旦确实对妹妹有想法,流言中也有妹妹主使的话题,那么近日两人商议一番,即是申明了自己对妹妹的诚恳之意,若果然是妹妹主使流言,也顺势堵了她的嘴。由此来看,李旦一点儿都不糊涂,颇有睿智。
此事已妥,他们不再说此话题。
太平公主脑中快速一转,说道:“四哥,三郎为太子,其谋虑智识高于大郎,堪当其任。然在敦厚恭谨一节上,大郎就把三郎比了下去。譬如这次起事,三郎办了好事,然三郎事先并未向我们露出半句,他的心气儿实在是胆大了一些。四哥知道,我此前对三郎甚是喜爱,可是有了这档子事儿,就让我心中添了不少忧虑。”
李旦沉吟道:“妹子说得有理,此子平时不露痕迹,突然之间办些胆大妄为之事,确实令人忧心。知子莫如父,我此前多次教训他,总觉得他没有大郎他们稳当。就说这回事儿,他策动一些低层之人率然发动,天幸成功了。我此后多次想过,其过程也实在侥幸啊,若其事败,我们岂不是都跟着倒霉!”
“是啊,他现在做了太子,更应持重。妹子以为,四哥可选些持重之人为太子师,以教授其圣贤道理及敦厚之道。”
“妹子所言有理。我想过了,如韦安石、姚崇这些人行为持重,又历三朝为重臣,让他们兼知太子之师,可能有些好处。”
太平公主闻言不吭声,李旦见状追问道:“妹子以为如何?”
太平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四哥呀,我有些担忧。只怕说出来,又惹你生气。”
“你直说无妨,我不生气。”
“四哥以为,你昔日相王府的属官,他们果然一心忠于你吗?”
“他们皆为正直之人,难道心有旁属?”
“哼,就说这韦安石吧。外人皆言此人为人正直,官声甚好,我却不这样以为。自从三郎当了太子,此人倾心三郎,动辄往东宫跑。其貌似忠厚,心实奸诈,他如此做就是在想自己的后路!四哥你想啊,你刚刚即位,又是盛年,韦安石作为你的旧属,他应该一心一意辅佐四哥才对,其以中书令之身对一个新任太子如此热络,他心里难道没有想法吗?”
“妹子如何知道韦安石常常去见三郎?”
“我府中典签王师虔此前多往三郎府中,与三郎的一名府属交往甚密,这名府属姓甚名谁,恕妹子不明言了。韦安石多与三郎交往,此是王师虔转告妹子的。”
李旦若有所思,没有吭声。
太平公主见皇兄心里有所考虑,又加了一把火,说道:“三郎在笼络人物一节上,确实有相当本事。那崔日用昔日跟随宗楚客,那是何等的忠谨啊,然而突然之间就转投三郎了。四哥,你的儿郎中,才具以此子最为超卓。”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唤来韦安石,让他拟出那道制止流言的制书,明日就明发天下。”
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