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福公爵血战观星台 起义军全军殉义节
敌情,目中的的生光,大声请示道:“龟儿子们正在集结,这时候好打,一打就乱了!”福康安道:“一枪也不许打!弟兄们都起来了没有?”
“起来了,听大帅的令!”
“你带一千五百人,”福康安咬着牙,一脸狞笑说道,“运动到赖奉安大营以西。敌人下来有三处攻击方向,一是原来阿葛哈大营,一是平邑城,一是我这里玉皇庙。无论攻哪个方向,你暂时不要行动,只是切断敌人归山道路和向合水的驿道——打烂了不要紧,肉烂在锅里!”
“是,标下遵命!”
“葛逢阳!”福康安又叫道。
“奴才在!”
葛逢阳就守在门口,向前挺了一步,听福康安下令。福康安没有马上说话,审视他良久,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你带三百人到城西北角,看着逆匪动静,他要攻城,或者来打玉皇庙,你都不管,等我的号令。如果去打原来阿葛哈大营,你要开枪诱敌。最好诱在西门外合围歼灭。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平邑城地势低,是个易攻难守的地方儿,他不到两千人,只要进城,或者没有营盘据守在野外,好打。明白么?”
“奴才明白!”葛逢阳大声应道,他又犹豫了一下,说道,“那……爷这里就剩不足二百兵了……他们要是攻玉皇庙,那可……那可……”福康安点头一笑,见那些道士和向导都过来了,站在殿门口惶惑地看自己,因道:“不要惊慌,你们随这位管带出庙,有火枪队护着,决计无碍的。若因军事损毁庙产,损失多少赔偿多少!”葛逢阳道:“我是诱敌,带那么多火铳做什么?我带两枝枪,其余火枪队跟爷!”
福康安凝视着葛逢阳,说道:“你是诱敌的诱饵,鱼是要吃饵的。我要叫他舍不得,吞不下。你可明白?这样,我留下十枝火铳,有吉保和我们的家丁,还有贺老六的一百多亲兵护卫我,足够了。他要全伙来攻玉皇庙,你就传令各路人马到外边夹击。我强敌弱,又是白天作战。刘墉攻山,如果见是空寨,也会来增援的!”
一阵阵轻微的骚动之后,大庙里寂落冷静下来,偌大的院落里黯黑不闻人声,幽深得像没有底的古洞,只受了惊扰的树鸟偶尔一声怪叫,刹那间又陷入更阴森恐怖的岑寂黑暗之中。玉皇庙地势偏高,北面倚着龟蒙顶山根,向东下去是祊河,西边有一道被山洪冲刷下来的干河沟,站在庙山门口就能鸟瞰平邑半个城,但此时外边双方军队都在运动,无论如何不能暴露指挥位置,只可派零星探哨出去侦探。事急关心,又不能亲自出去观望,饶是福康安镇定,大冷天儿,脑门子上竟渗出一层细汗来。王吉保守在殿门口,一般也是心提得老高,庙里只剩下不足二百人,万一敌人觉察,一窝蜂围攻上来,官兵虽多,远水不解近渴,五步之内血溅当场,别说有三长两短,就是伤了福康安一根汗毛,自己这个“功奴”怎么向大夫人交待?他转着眼珠子不停打着主意,趁福康安要水喝,赔笑道:“四爷,白天我仔细看过,这起子贼既然从西边下山,想攻玉皇庙只有从正门进来……”
“唔,唔?”福康安一门心思都在外边,听他说话,半晌才回过神来,一偏脸盯着他问道,“你是什么想头?”王吉保道:“奴才想,姓龚的姓王的要是先打县城,必定要占这座玉皇庙,他们两千人,又都是中了邪的,我们只有不到二百人,打起来要吃眼前亏。”他用手指着庙后,说道,“神库后头有个观星台,是道士们守庚申坐着用功的地方,地势最高,庙里的树都比它低,依着奴才见识,爷带五十名新兵到神库,随上火枪,敌人不来,那里能用千里眼观阵,指挥也便利;他们攻庙,我在前头带人挡一阵,爷从东边顺河就到了城北,调兵从后头夹击。他就是土行孙投生的也跑不了,爷说呢?”他知福康安性气极高,不说“逃”,只说“顺河下去”,犹恐福康安不肯俯就,盯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