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豹女》的故事
男人,这一点难道你不明白吗?’建筑师这番话足够使艾琳娜平静下来。她感到太平无事了,竟然在他怀中睡着了。建筑师将地抱到沙发上,把一只枕头塞在她的头下,还从他的床上抽出一条毯子替她盖好。见到她已在酣睡之中,他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破晓时分,笼中金丝雀的啼鸣声吵醒了艾琳娜。艾琳娜起初不敢走近它,但小鸟的婉转歌喉,使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她小心地瞧着鸟儿,宽慰地舒了一口气,心满意足了,因为小动物见到她已不再害怕。她走进厨房,做好了奶油吐司,烧好粥,把早餐端到了建筑师的床边。建筑师醒来,异常兴奋地看到艾琳娜能轻松自如地呆在他家。他问她是否想永远住下去,并想吻她,但她不让他靠近。他又问,她是否还愿意嫁给他。艾琳娜说她愿意,并且是出于真心实意的——她不想再离开他的家了。她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拉开了遮住阳光的深色天鹅绒窗帘,漂亮的家具都坦露在明亮的光线下。艾琳娜问建筑师是谁挑选了这些可爱的家具。建筑师告诉她,是他母亲。她是一位慈样的母亲,要是她还活着,一定会象爱自己的女儿那样疼爱艾琳娜。艾琳娜走上前去,崇敬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她哀求他永远也不要离开她,她要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她毕生最大的看望是早晨醒来就能看到他近在身旁。至于要当好一个妻子,希望能给她一段时间,等到那种恐惧的心情最终消失的时候。
“建筑师说行,于是俩人幸福地结了婚。新婚之夜,她睡在床上,他则躺在沙发里……”
莫利纳的故事讲不下去了。他很想把自己喜欢的这部影片的原因告诉瓦伦蒂。但是瓦伦蒂听故事时不是插嘴就是嘲弄,惹得莫利纳很生气。
瓦伦蒂见他生气了,心里也不好受,他连忙说:
“别生气,莫利纳,我生来就不是静静听故事的人。一坐几个小时,象傻瓜似地一动不动地听着,我不习惯。不如边听故事边讨论讨论,比如,谈谈那个建筑师的母亲。”
莫利纳见瓦伦蒂在安慰自己,便高兴起来,他接上话头:“瓦伦蒂,我猜想,她一定是个爱干净,穿着带花边高领衣服的老太太,象所有受尊敬的老太太一样,身上还有种媚态。尽管年纪大了,她们还想做个真正的女人,让人一见就感到高兴。”
瓦伦蒂不以为然地说:“哼,那种老太婆准得雇佣人,让佣人来服侍她。这是剥削”。
莫利纳对瓦伦蒂的话觉得有些莫明其妙。瓦伦蒂不理他,自顾自说着:“假如她和丈夫在一起感到幸福,那么丈夫必然也会剥削她,丈夫强迫她做一切他想做的事,把她象奴隶一样地束缚在家中,等着他从法律事务所或诊疗所工作归来。这种类型的母亲完全赞成这一套社会体制。
她非但不反抗,反而把自己的儿子也抚养成一丘之貉。现在她的儿子偏偏碰到了一个豹女,真是活该。”
莫利纳张着嘴还想讲讲故事中的母亲,可瓦伦蒂偏偏打破他的美好幻想,他真不知道瓦伦蒂在想些什么?他对瓦伦蒂的所作所为丝毫不感兴趣,他想睡觉了。
《豹女》的故事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得以继续讲下去。
“那天夜里,建筑师睡在起居室的沙发上。他安排艾琳娜去看一位精神分析医生,艾琳娜同意了他的请求。她第一次去找医生时,就发现医生长得异常英俊,高大的个子,宽阔的额头,眉宇间透出与众不同的气概,蓄着的胡子是那样的干净漂亮。他是属于性感的那一类男人。可是,艾琳娜的感觉恰恰相反。她强抑着自己的厌恶,坐在长沙发椅上,谈起了自己的烦躁和困扰。这时她感到浑身不舒服,丝毫没有与医生在一起的安全感,她害怕了。她只说自己担心不能成为一个好妻子,至于她的那些梦,尤其是有一次梦见自己变成黑豹的恶梦,她矢口不提。第一次会诊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