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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会儿，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像是要哭的样子，可后来她还是忍住了。她有意朝索思大夫伸了伸舌头，索思大夫还没来得及还过神来，她便用足力量撒腿跑走了。菲利普看出这下那位老先生可恼怒了。

    quot;你看上去累得够呛了，再说，从这里到艾维巷的路可不近唷，quot;菲利普这样说，是在暗示索思大夫不要抢着去了。

    索思大夫瓮声瓮气地骂着。

    quot;这点儿路，对一个双腿齐全的人来说，要比一个只靠一条半腿走路的人近得多哩。quot;

    菲利普脸刷地涨得通红，好一会儿，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quot;你是要叫我去呢，还是你自个儿去？quot;菲利普最后淡淡地问了一声。

    quot;既然他们点的是你，我还去干吗？quot;

    菲利普拿起帽子，出诊去了。他回来时，都快八点了。此时，索思大夫正背朝着壁炉站在餐厅里。

    quot;你这次去的时间可不短呀，quot;索思大夫说。

    quot;对不住。你为什么不先用饭呢？quot;

    quot;我喜欢等嘛。你出去这么久，是一直呆在弗莱彻太太家的吗？quot;

    quot;不，并不是一直呆在她那儿的。回来的路上，我停下来观赏了一下日落的景致，倒没有留意时间过得这么快。quot;

    索思大夫没有吱声。此时，女用人给他俩送来了一些炙烤虾。菲利普津津有味地吃着。索思大夫突然发问说：

    quot;你为什么要去观赏日落的景致？quot;

    菲利普嘴里塞满了东西，只是嘟囔了一句：

    quot;因为我感到愉快。quot;

    索思大夫神情古怪地瞪了他一眼。那张苍老、疲倦的脸上绽开了一丝笑意。此后，他们一声不响地埋头吃饭。可是，当女用人给他们斟完红葡萄酒离开的时候，索思大夫身子往后靠了靠，把犀利的目光停在菲利普的身上。

    quot;年轻人，刚才我提到了你的跛足，你生气了吧？quot;他接着对菲利普说。

    quot;人们生我气的时候，常常直接地或间接地提到我的跛足。quot;

    quot;我想，人们了解这正是你的弱点。quot;

    菲利普面对着他，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quot;你发现了这一点感到很高兴，是不？quot;

    索思大夫没有回答，只是凄苦地哧哧笑了几声。他们俩就这样四目凝视着静坐了一会儿。接着，索思大夫所说的话倒使得菲利普不胜惊愕。

    quot;你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呢？我将把那个该死的笨蛋辞掉。quot;

    quot;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不过我希望今年秋天在圣路加医院得到个职位。这对我以后谋求别的工作有很大好处。quot;

    quot;我的意思是跟你合伙办这所医院，quot;索思大夫执拗地说。

    quot;为什么呢？quot;菲利普惊讶地问道。

    quot;这里的人像是欢迎你留下来。quot;

    quot;我以前还想你是决不会赞同这种事情的呢，quot;菲利普干巴巴地说。

    quot;我行医都有四十年了，难道你以为我还在乎人们喜欢我的助手而不喜欢我吗？我才不在乎呢，朋友！我和我的病人之间没有什么情感可言，我也不指望他们对我感恩戴德，我只要他们付我的医疗费就行了。唔，对我的建议，你有什么想法？quot;

    对此，菲利普没有做声。这并不是因为他在考虑索思大夫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