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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会儿,对黑根深情他说:“你知道,据我所记得的,他从来没有打过我,也没有打过桑儿和弗烈特。当然更没有打康妮,甚至也没有大声吼过她。汤姆,你给我说实活吧,你估计老头子杀了多少人。”
汤姆把话题岔开了。
“我要说的是,你还有一点没有学到手。你刚才谈话的那种方式就不合乎他的一贯作风。有些事必须干,你干就是了,根本不必高谈阔论。你也不必想方设法企图证明哪些事情是有道理的,哪些事情的道理是无法说明的。你干你的就是了,干过之后就忘掉。”
迈克尔·考利昂皱起眉头,平心静气他说:“有一种看法认为,让索洛佐活着对老头子的整个家族都很危险。你作为参谋同意这种看法吗?”
“同意,”黑根说。
“那好,”迈克尔说,“我就得把他杀掉。”
迈克尔·考利昂站在百老汇大街“杰克·代姆普瑟”饭店门前等人来接他。他看看自己的手表,八点差五分。索洛佐看来是会准时的,迈克尔为了把稳,提前赶到。他已经等了十五分钟了。
从长滩镇到市区的路上,他都在设法忘掉他对黑根说的话。因为如果他念念不忘他所说的话,那他此去也就没命了,等于无可挽回地踏上了死路。但是,今晚之后,事态的发展会不会出现转机?迈克尔把事情想得很可怕:如果他还把那一套废话挂在嘴上,那他今天晚上过后也就没命了。他一定得把心放在生意上。索洛佐不是人形靶,麦克罗斯基却是个砸不烂的顽石。他感到他那上了钢丝的腭骨阵阵作痛,他欢迎这种疼痛,因为这种疼痛可以促使他保持警惕。
百老汇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即使在戏院的夜场开演时刻,也并不那么拥挤。当一辆长长的黑色汽车停在路边时,他不由得畏缩了一下。司机探出身子,打开前门,说:“请进,迈克。”
司机是个小阿飞,油光油光的头发,衬衫是敞开的。他不认识这个小子,但他还是上了车。后面座位上是警官麦克罗斯基和索洛佐。
索洛佐把手越过椅背伸了过来,迈克尔同他握了手。手是硬的、温的、干的。索洛佐说:“迈克,你来了,我很高兴。我希望咱们能够把一切问题全都澄清。这一切都很可怕,事情的发展变化根本不合乎我原来的想法,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不应该了。”
迈克尔·考利昂心平气和他说:“我希望咱们今天晚上就能把事情搞个了结。我不愿意我爸爸再受烦扰了。”
“他不会再受烦扰,”索洛佐恳切他说。“我向你发誓,他不会再受烦扰了。我要是言行不一的话,让我的儿子不得好死。咱们在会谈时都要保持开诚布公。我希望你不像你大哥桑儿那样头脑容易发热,跟他无法谈正经事。”
警官麦克罗斯基像猪一样哼哼着说:“他是个好小子,没有问题。”
他把身子向前一倾,在迈克尔的肩上热情地拍了一下。
“迈克,对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干这一行、年纪太大了,也太容易发脾气。我感到我得很快退休。干这一行,老是发火,真受不了。我整天都碰到令人发火的事,你可想而知这是什么滋味。”然后他悲叹了一声,彻底搜了迈克尔的身,看他是否带有武器。
迈克尔看到司机露出一丝微笑,汽车径直朝西开去,没有企图甩掉跟踪者而要耍花招。
汽车开上了西边公路,飞驰前进,一会儿钻进来来往往的车群里,一会儿又窜出来。若后面有汽车跟踪,肯定也得照样钻进窜出。接着,迈克尔惊愕的是,汽车拐上岔道,直奔华盛顿大桥,他们要过桥到新泽西州去了。谁给桑儿提供了会谈地点的情报?实际上提供的是错误的情报。
汽车迂回开上了引桥,开上了正桥,把灯火辉煌的城市留在后面了。迈克尔的脸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