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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女人,”约翰昵开玩笑他说。
作家听了哈哈一笑,说:“行。”
接着,约翰昵给他刚刚完成的影片的制片主任和摄影师打电话,感谢他们在那部影片里对他的帮助。他用信任的语气告诉他们说:他知道乌尔茨同他作对,因而他更加感谢他们的帮助。还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为他们效劳的话,只消打个电话就行了。
然后,他就打最困难的一个电话,这是直接打给乌尔茨本人的。他为自己能在那部影片里担任那个角色而向他表示感谢,还告诉他说,他是多么乐意随时为他工作。他说这些话的目的,纯粹是为了迷惑乌尔茨。他做事一向是光明磊落、直来直去的。几天之后乌尔茨就会发现他耍的花招,对打这次电话的哄骗行为也会使他大吃一惊。这恰巧就是约翰昵·方檀要他产生的感觉。
之后,他坐在写字台旁,抽他的雪前烟。在旁边小桌上放着威士忌,但是他曾经对他自己和黑根作过一种非正式的保证:他不再喝酒了。甚至现在他抽烟也是不应该的。其实这也是枉费心机,他的嗓子出了毛病,靠戒烟戒酒是无济于事的。只要不过分也无妨,但是烟酒能提神,而他需要的是发挥全身的解数,因为当前面临着只有战斗才有出路的紧要关头。
眼下这栋房子里鸦雀无声:他离婚了的妻子睡着了,他可爱的女儿睡着了,他可以回想当牢遗弃她们这段可怕的经历,为了他现在的第二房妻子这个妓女一样的烂母狗而遗弃了她们。但是,即使现在一想起她,也不由得发笑,她在许多方面仍不失为可爱的女人。另外,使他这一生免于毁灭的唯一的关键,就是那一天他早已下定决心绝不恨女人。或者更具体他说,不能恨他的第一房妻子和他的女儿,他的女朋友,他的第二房妻子,以及从二次结婚之后新交的那些女朋友,最后还有莎蓉·慕尔。
他原来是跟着乐团到处旅行的,走到哪儿就在哪儿唱歌。接着他就成了无线电广播剧的明星,电影剧团舞台演出时的明星。最后他终于参加拍摄电影了。在这一段时间,他的生活是如意的,他想要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他想要勾引哪个女人就勾引哪个女人,但是他绝对不让这类事情影响他的个人生活。后来他就拜倒在玛葛特·娅希彤的裙下,她很快成了他的第二房妻子;他想她真是到了发疯的地步。于是他的事业就活见鬼了,他的嗓子活见鬼了,他的家庭也活见鬼了。最后他终于落得个山穷水尽,走投无路。
关键的问题是,他为人一向大方,正派。当他同他第一房妻子离婚时,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她。他还保证:他赚得一切,灌的每张唱片,演出的每部电影,以及每次在夜总会的表演,总之,一切活动所得,他的两个女儿都将分到一份。当年他有钱有名,也没有克扣过他的第一房妻子;他慷慨地帮助过她的兄弟姐妹,她的父母,她小时候一道上过学的女同学以及她们的家属。他从来都不是势利之徒。他曾在他妻子的两个妹妹的婚礼上唱过歌,这本来是他不愿干的。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她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当他倒霉的时候,当他得不到电影拍摄工作的时候,当他再也不能唱歌的时候,当他的第二房妻子背叛了他的时候,他就来同琪妮和他们的女儿过上几天。一天晚上他因为感到无地自容,多少有点像是要求她的宽容。那天他听了自己灌的唱片,他的声音难听极了,他还责怪录音技师故意捣鬼,暗中破坏了录音效果。最后他才确信,他的声音本来就是那个样子。他把那张唱片砸碎了,以后就拒不唱歌。他感到非常惭愧,因此除了在康妮·考利昂的婚礼上同尼诺那次合唱之后,他连一个音符也没有唱过。
琪妮在了解到他的种种不幸遭遇时,脸上流露出来的神情,他一直没有忘记。那种神情在她脸上仅仅出现了一秒钟,但这已足够使他永远难忘了。那是一种幸灾乐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