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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参加星期五晚会也并不总感到是个好差使。这,用下面的事实可以解释:
制片厂还没有发售出去的新影片,总要先在晚会上放映。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晚会的借口。人们总是这样说:“去看看某某参加演的新影片怎么样。”因此,这种活动有一种行家的气氛。
年轻的小女明星是被禁止参加星期五晚会的,或者说得确切点,是受劝阻的。绝大多数人也都能领会到其中的意思。
放映新影片通常在半夜进行。约翰昵和尼诺十一点就到了。罗伊·迈克艾尔罗伊看上去倒也是个挺讨人喜欢的人,打扮得很整齐,穿得也很漂亮。他同约翰昵打招呼时高兴得惊叫起来。
“你来这儿究竟想干什么呀?”他以真正惊奇的神色说。
约翰昵同他握握手。
“我把从农村来的表弟领来见见世面。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尼诺。”
迈克艾尔罗伊一面同他握手,一面认真地打量他。
“她们会活活地把他吞下去,”他对约翰昵说。说罢,他把他俩领到后院去。
所谓后院实际上是个花园,里面有水塘,还有一排排宽敞的屋子,这些屋子的玻璃门就对着花园。差不多有上百人在这儿三五成群地窜来窜去,每人手里都拿着酒杯。后院的灯光安排得很巧妙,能使女人的脸和皮肤显得更美。这些女人,在尼诺还是娃娃的时候,在灯光昏暗的电影银幕上见过。但是如今看到了她们本人,就像看到了她们化妆得非常拙劣的丑态。她们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疲倦状态是遮掩不住的,岁月把她们身上的神性腐蚀光了。她们的举止同他所记得的一样漂亮,但她们却像蜡做的水果,不能激发他的食欲。尼诺又喝了两杯,走到另一张桌子跟前,他可以靠近许多配套摆在一起的酒瓶。他和约翰昵正在喝酒,突然从后面传来了迪安娜·冬恩很有魔力的声音。
尼诺,像别的男人一样,早就把这种声音永不忘记地铭刻在心中。迪安娜·冬恩曾经二次荣获学会奖,曾经在好莱坞所摄制的最粗俗的影片里担任角色。在银幕上她表现出一种柔媚的女性魅力,这种魅力使一切男人在她面前无不倾倒。但是她的声音在银幕上根本是听不见的。
“约翰昵,你这个小杂种,跟我睡了一夜再也不来了,害得我又去找我的精神病专家,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约翰昵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跟你来一次,害得我一个月都恢复不过来,”他说。“我想要你认识一下我的表弟尼诺,看,他是一个身体强壮的意大利美男子。也许他可以奉陪到底。”
迪安娜·冬恩回过头来,冷冰冰地瞧了瞧尼诺。
“他喜欢看预演?”
约翰昵哈哈大笑。
“我说呀,他从前根本没有这种机会,你干吗不给他开开窍?”
当尼诺同迪安娜·冬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得不痛饮一番,竭力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但实在困难。迪安娜·冬恩的鼻子微微朝上翘着,面容清秀,是盎格鲁撤克逊标准的美女的脸型。而他又是那样地熟悉她。他曾经看到过她在卧室里孤零零的,伤心得很,哭她死去了的飞行员丈夫给她留下了没有父亲的孩子。他曾经看到过她发怒、受伤害、受屈辱,但是仍然光明磊落,不亢不卑。即使当无耻的克拉克·加勃尔把她骗到手之后,又抛弃她而去追求另一个有性感的女人,她仍然表现得很坚强(迪安娜·冬恩在电影里从来也没有扮演过有性感的女人)。他曾经看到过她爱情得到莱报偿而眉飞色舞,在她所崇拜的男人的怀抱里扭来扭去;他曾经看到过她至少死过六、七次,而且死得令人惋惜。总之,他曾经看到过她,听到过她,梦到过她。但是对她在单独谈话时所说的第一句话,他思想上却毫无准备。
“约翰昵是个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