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quot; quot;噢。quot;爸好像需要一点时间，才明白今天不必为我准备晚饭。quot;好。quot;他最后说。

    quot;牛排要几分熟？quot; quot;五分。quot;爸还是站在玻璃拉门边。

    quot;我走了以后你就没用过烤架了吧。你应该烤肉的。烤牛排最棒了，光是这样想，我在回家的路上就不停流口水。quot; quot;我去换衣服。quot; quot;再十分钟晚餐就上桌。quot; 爸离开后，我回到厨房，拿了马铃薯和色拉碗，还有色拉酱、奶油和牛排酱，全部放在餐桌上。听到拉门打开的声音，爸走出来，手上拿着两杯牛奶，看起来像是参加邮轮假期的观光客。爸穿着短裤、黑袜子、网球鞋，好像好久没穿短裤了，我是说如果他曾经穿过的话。想一想，我不确定是不是看过他穿短裤，得努力假装他看起来很正常。

    quot;来得正是时候。quot;我一边说一边走回烤架。两个盘子分别装了牛排，其中一个放到爸面前。

    quot;谢谢。quot; quot;不客气。quot; 爸舀了一点色拉到盘子里，倒点酱汁，打开马铃薯上的锡箔。在马铃薯上加了奶油，再倒了牛排酱，盘子上顿时多了一滩酱汁。这一切都很正常，一点也没有意外。只不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

    quot;今天过得怎样？quot;我问道，这也是一如往常。

    quot;一样。quot;爸的回答也是一如往常。他笑了一下，不过没再说什么。

    这就是我爸，不擅社交。我又再度纳闷为什么对他来说，对话这么困难？又想着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爸是怎么找到人结婚的？我知道最后一个问题听起来很毒，不过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好奇。继续吃了一会儿，唯一伴随晚餐的声音，是餐具相互敲击的声响。

    quot;莎文娜说她想来看你。quot;我最后说，再试一次。

    quot;那位是你朋友的小姐？quot; 世上只有我爸会这样讲。quot;对啊，我觉得你会喜欢她。quot; 爸点点头。

    我继续解释：quot;她是北卡罗莱纳大学的学生。quot; 爸知道该轮到他了，问题问出口的时候，我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quot;你们怎么认识的？quot; 我告诉爸那个包包的事，努力加油添醋，想要让故事生动有趣，不过他就是没笑。

    quot;那很像你。quot;爸评论着。

    这是对话的结束。我又切了一块牛排。quot;爸，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quot; quot;好啊。quot; quot;你跟妈是怎么认识的？quot; 好几年来我第一次问到这个。我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妈妈这个角色，正因为完全没印象，我不怎么觉得有问的必要。即使是现在，我也不是太过在乎，只是想要爸跟我说话而已。爸慢慢在马铃薯上加了更多奶油，我知道他不想回答。

    最后他终于说：quot;我们在餐厅认识。你妈是那里的服务生。quot; 我继续等，可是好像没有下文了。

    quot;她漂亮吗？quot; quot;嗯。quot; quot;她是什么样的人？quot; 爸用叉子把马铃薯捣成泥，又加了点盐，洒盐的方式非常谨慎小心。

    最后爸做了结论：quot;她很像你。quot; quot;什么意思？quot; quot;嗯……quot;爸迟疑了，quot;她有时候……很固执。quot; 我不确定爸的意思，也不确定该怎么想。还没想太多，爸就站起身，手上抓着杯子。

    quot;要不要来点牛奶？quot;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