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开府
官,凉茂这个人名声自然没得说,却是个谨慎敦厚之人,请教政务还可以,却不会给自己贡献什么固宠之术。心下虽不乐意却难以明言,搪塞道:“父亲选得好,凉伯方正堪此任。不过请一位郡将屈尊到我手下当个长史,恐怕不太合适吧?”
“就这么办吧。”曹操连理都没理这茬,“至于功曹嘛……你觉得幽州刺史常林如何?”
又一个才轻德重的老实人,曹丕碰了钉子,不敢再推辞:“父亲做主便是。”
哪知曹操却道:“这叫什么话?你府里的人何以请我做主?你觉得常林这个人到底如何?”
曹丕哪敢说不好?昧着良心道:“常伯槐德冠一方,乃是良士。”
“嗯,那就是他了。”曹操顺水推舟。
曹丕见他这样处置,唯恐辟不到想要的人,赶紧请示:“父亲,孩儿近来习学深感才力不逮,想请几位有才学的先生来……”
“正要说这个。”曹操打断道,“我也觉你才学尚浅,该找几个学识广博之人过来,那就让徐幹、刘廙、苏林他们过来充任文学吧。”
曹丕一听就泄气了:徐幹是幕府众记室中性格最沉闷的一个,远不及刘桢、王粲潇洒诙谐,写文章多是古板的道义,身体也不好,听说最近还在编一部名为《中论》的道德文章;刘廙早年自荆州归曹,受学于宋仲子、司马徽,是荆州官学一派,研究天文历法颇有心得,是个白面书生;苏林更不必提了,那是个专门钻研古文的人,整日的工作就是给古书作训释。曹操竟给儿子派了三个书呆子——很明显,在他看来这座五官中郎将府,形象意义远远大于实际用途,不过是充充门面!
曹丕暗暗感叹——自己根本不是副丞相,却是“儿丞相”!还是心有不甘:“孩儿想请邯郸老夫子到我府中,父亲意下如何?”邯郸淳才名远播年逾古稀,是现今邺城幕府中年龄最高、名声最大的文士,且颇具智谋。吴质为他列的掾属名单中,第一个就是他。
曹操摆摆手:“有徐幹他们足矣,邯郸淳我打算派到平原侯府。”
“派到子建府里?”曹丕身子一颤。
“有什么可奇怪的。他现在毕竟是个侯爵,有几个属下也算不得什么。你们都是我的儿子,为父焉能有所偏废?”
曹丕隐隐不安——倘若曹植也可辟掾属,那与我这个五官中郎将有何分别?看来自己连“儿丞相”都无从谈起。
“咳咳……”曹操察觉出他神色有异,轻轻咳了两声,“马超、韩遂已相继起兵,而且正在密议奇袭弘农。我已命钟繇在弘农备战,曹仁北上增援。为父我不日就要起兵……”
“父亲欲亲自出征?”曹操已年近六旬,精力大不如从前,又常犯头风,曹丕恐他长途跋涉吃不消,却不敢说年老之类的话,只道,“已有夏侯渊、曹仁、钟繇三部人马,父亲何须亲往?”
“马、韩之叛关中汹汹,匪患恐不下十万,此番征讨我必须亲自出马。我已有安排,提中军精锐三万,任窦辅为参军、陈矫为长史,贾诩、楼圭为谋士,子建、子文他们也要随军出征。”军师荀攸自赤壁受挫以来身体欠佳,因荀彧的关系又渐渐被曹操疏远。贾诩本就是凉州人,楼圭年轻时曾游历关中,都是绝佳的参谋人选。不过为何要带上曹植?还把今天挨训的曹彰也挂上了。
曹操能看穿儿子的心事,叹道:“不仅是你兄弟,这次连你母亲也要去。一来是照顾我,二来熊儿的病给她添了太多愁烦,出去转转也好。邺城我就全权托付与你了。”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不负所望。”曹丕一阵兴奋,父母兄弟都不在,这可是他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不过曹操的话还有后半截:“考虑到你初任官职威望尚浅,我给你留几个好帮手。国渊为留府长史,徐宣为左护军,有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