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学者的酒精中毒
我在小组讨论上将我的信读了出来,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我痛苦万分,几乎喘不过气,泪水充满了我的眼眶。玛丽安将手伸向纸巾盒。
“不,玛丽安,不要。”大卫说。
“哦,好的,我给忘了……我真蠢。”她羞愧地说。
我对她做出“谢谢”的口型,她悄悄地对我笑了笑。我要让她知道,实际上她已经将纸巾递给了我,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接着我清清嗓子。“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说。我惊恐地发现,原来我是这么容易动感情的人。但这样也好,这使我了解了我对皮格海德的情感。
“我,哦……”我又重新说道。我惊奇地发现我的声音颤抖不已,仿佛我正坐在正轰隆隆地甩干衣服的洗衣机顶上,接着我又哭了。在众人面前啜泣很丢人,但是我控制不住,我体内的某个东西仿佛断了似的。我哭了十分钟后,才收拾好心情。
“你没事吧?”大卫问。
我点点头,举起衣袖擦擦眼睛。
他往前斜过身体,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你有心事吧?”
我咬咬嘴里面:“是皮格海德的事。读那封信,你知道……我也说不清楚……可能它使我想到我们的过去。”
我是在一次打性爱热线时认识了皮格海德。那时我刚搬到曼哈顿,除了一张从沃尔玛买的充气橡皮床外,家徒四壁,但是我有一台电话和一本《乡村之音》。《乡村之音》的广告上有个电话——“交友热线”。所以我拨了号码,一边喝啤酒一边聊天。我还装出一副英国口音。
你拨通电话,就会被连接到另一个拨电话的人。如果你不喜欢他,你按切断键,然后就会换到另一个人。
通常我会等对方先发话。“你阳具多大?”通常是要问的问题。
我装着英国口音开始发问:“你用什么牌子的牙膏?”
通常我会被切断。只有一次,有个人回答:“佳洁士。”
然后我说:“真的?为什么不用高露洁或格利?”
然后他说:“因为我更喜欢佳洁士的味道。高露洁不是含氟吗?我不知道氟是什么,不过我还是不敢用。”
听了他的话,我哈哈大笑。
“你知道,”他说,“你的英国口音很棒。不过你一笑就露馅了。你还得加强操练。”
我换回我自己的口音,说:“你这个混蛋,你是故意逗我笑的吧?”
他说是的。
“真不错,我很久没这么笑过了。”我说。
他说:“那正是你应该试着改变的地方。你相信你能改变你自己吗?你是那种停滞不前的人吗?”
我说:“我在池塘边长大,所以我知道停滞不前的危险。”
他说这真是好消息。接着他问:“那你为什么不问我的阳具有多大呢?其他人都会问。你不好奇吗?”
我说:“好吧,你阳具多大?”
他说:“果然如此。你果然只是找性,你只对性感兴趣。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打这电话是想找一段严肃健康的关系。”
“你开玩笑吧?”我说。
“我是认真的。”他说。
我们又断断续续聊了一小时,最后他建议我们见个面。“只是喝一杯。”他说。
第二天,我们在市中心世界金融中心的“冬季花园”见了面。我身穿牛仔裤和黄色牛津衫;他穿一套阿玛尼薄套装,小指还戴着一枚戒指。我立刻评头论足道:“当奴amp;#8226;杜林普美国纽约知名房地产商Donaldtrump。才戴那个。”
他听了说:“收回那句话。”
我对他笑了笑,说我不会收回那句话的,因为我说的是实话。
他说:“我想我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