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几个数字能有多可怕呢?-11
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我敢肯定最近听说过关于这个公司的什么事。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到底是哪一家公司呢?哦,没错!就是在Soho Soho开过香槟晚会的那家!那次埃莉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就告诉《泰晤士报》的大卫?索尔兹伯里,说她爱他!想起来了,那是一个非常棒的晚会,最棒的晚会之一。
“你认为这家公司好吗?”马丁问。
“当然。”我说,“在同行业中它的声誉很不错。”
“那么,”马丁满意地说,“我认为我们应该接受他们的建议,与时俱进吧。”
“我认为越紧跟变化越好。”我用自己听上去最专业的语调说,“但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噢,”马丁瞥了一眼贾尼丝说,“如果丽贝卡认为这个主意不错……”
“唔,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只是听我的!”我赶紧说。
“听丽贝卡的准没错!”马丁满意地笑了,“她就是个财经专家嘛!”
“你知道,汤姆有时候也买你的杂志。”贾尼丝插嘴说,“现在他赚的钱比以前多得多,也贷款买了房子……他说你的文章写得的确不错!他还说——”
“他这么说真是太好了!”我打断了她的话,“但是,我真的必须走了。见到你们真高兴,替我向汤姆问好!”
我转身进门时走得太急了,膝盖在门框上撞了一下。然后我稍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向他们道别的。但是,说实在的,如果再听他们多谈论一句该死的汤姆以及他该死的厨房,我就会疯掉了!
然而当我在“国家彩票”节目前坐定之后,我早已把他们都忘了。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马莎百货买的普罗旺斯式鸡肉,还有一瓶Pinot Grigio加州葡萄酒,这可是我买的。我知道普罗旺斯式鸡肉是从马莎百货买的,因为我自己也买过好几次。我吃得出晒干的西红柿和橄榄,以及所有的味道。当然,妈妈还假装着是她临时按照自己的方法做好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没有谁会在意——特别是只有我和爸爸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显而易见,家里的厨房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原料。那里只有一堆堆的纸板盒和大量成品食物,根本就没有处于中间状态的原料。但是妈妈从来都不肯承认她是买了一顿预制好了的晚餐,哪怕只是一个装在箔制容器里的馅饼。我爸爸会吃上一个这样的馅饼,满是人造蘑菇和粘糊糊的调味料;然后非常坦率地说:“真好吃,亲爱的。”妈妈会报之以一笑,看起来对自己非常满意。
但今天晚上不是包着箔纸的馅饼,而是普罗旺斯式鸡肉。(公道点说,我认为它看上去确实像在家里做的——除了那些铺在面上、切得极碎的辣椒,没人会这么干,不是吗?他们有更要紧的事情做。)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吃了鸡肉,还喝了不少灰比诺,烤箱里还有一个苹果酥皮——我已经提议,假装漫不经心地,我们都去看电视。因为我看了一眼钟,知道“国家彩票”节目已经开始了。只几分钟的时间,一切就要发生了。噢,上帝,我再也等不及了。
真是幸运,我爸妈不是那种想就政治或书籍展开讨论的人。我们已经通报了所有的家庭新闻,我告诉了他们我的工作情况;他们告诉了我他们在科西嘉岛上度过的假期——所以到了现在,我们快没什么可说的了。我们需要打开电视机,只有这样才能使交谈继续。
我们一起进了起居室,爸爸点着了煤气炉,打开了电视机。正好!“国家彩票”,几个艳丽的大字呈现出来。灯光闪烁着,戴尔?温顿正和来自《东伦敦人》英国当红的电视剧。的蒂凡尼在互相调侃,观众席中则不时地爆发出阵阵欢呼之声。我的胃收缩得越来越紧,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