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溃
奈,上前进言:“我军多为北方之士,精骑射而不善水战,今与敌会于江上,乃是舍长而就短,不宜急于求战。”
“哼!”曹操一脸不屑,“我以众击寡,以强击弱,还怕他周瑜不成?今日猝然落败,乃戒备不周所致,整备战船继续推进,我就不信周瑜小儿能敌得过我!叫张允督率前队,文聘总管水军全局,让荆州兵当主力,我在岸上给他们助威!”说到底,他心里也开始怯水了,只是不好意思说。
蒯越正在指挥泊船,闻听此言忍不住插口:“恕在下直言,此地江面偏窄水道蜿蜒,敌人若沿江屯驻保守不战,恐我军欲进而不得也。”
曹操被蒯越点醒了,皱着眉头踌躇了一会儿,最终只能采纳荀攸的意见,发下第二道指示:“过江传令,叫江南之兵马上烧毁营寨,过来与我会合,人生地不熟的,别再叫人家占了便宜。”他摆出这姿态,实际上已开始考虑长久之计了。
好在东吴战船已去,渡江回撤没遇到骚扰,曹军船又多,短短一个时辰,先行渡江的刘勋、张憙等将纷纷回来了。中军帐临时搭好,这几个武夫一进来就开始骂骂咧咧:“他娘的!周瑜欺我等地形不熟,竟敢半路设伏。主公为何调我们回来,我等还打算捣了孙权的鸟窝呢!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他们一甩闲话,曹操又好气又好笑:“皆是你等不谨慎,还怨我调你们回来。若不叫你们回来,只怕今晚都叫人家包围了,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刘勋与曹家有旧,说话比较随便,明明受了斥责,还一个劲推卸:“这也不怪我们不小心啊!我们又不是江南人,为了这次行军您特意叫长沙太守张机选了一队兵充任向导,他们是干什么吃的?自家门口还不认识?”
蒯越唯恐曹操对张机不满,赶紧遮掩:“刘将军所言差矣。此处是江夏界内,而非长沙所辖,张郡将派的人也不甚保险,您责怪他又有何用?”这话明是对刘勋,实是讲给曹操听的。可曹操只是喘了口粗气,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恰在此时忽见二人急匆匆闯入帐中,跪倒施礼。众人一见皆闭息凝神——原来是赵达、卢洪两个校事。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两个扫把星出现,准有人倒霉,今天俩一起到的,不知又要倒霉多少人。
卢洪嘴快,先开了口:“为孔融收尸之人已查明,是太医令脂习所为,现已披枷戴锁打入天牢。可此人冥顽不灵铁嘴钢牙,就是不说尸首藏于何处,请丞相裁决!”
“好啊……”曹操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小小一个太医令,也敢与老夫做对。你回去严加看管,千万别叫他寻短见,等我灭了刘备,平了江东,回去亲自审他!严刑之下不愁他不招,等审清问明之后再将其满门诛灭,跟孔融一起暴尸!到那时看看谁还敢拿我的话当儿戏!”
“明白。”卢洪答应一声,赵达又跪趴上来:“启奏丞相,我派人尾随华佗去至谯县,发现他所言不实。他妻子根本就没病,他回去只为了研制草药,撰写医书,根本就是欺瞒您!我已下令将其锁拿,请问如何处……”
“杀!”曹操一拳捶在桌案上,“这还有什么可问的?他想以医道要挟老夫,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
撰写医书毕竟也是为民造福,大家都觉此等处置太过严苛,可他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多言。曹操用兵受挫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借题发挥,嘟嘟囔囔道:“哼!一个太医令,一个军医,也是老夫犯这个‘医’字的晦气,这帮人竟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到这儿猛然想起刘勋刚才告的刁状,又吼道,“派人去长沙,把那个张仲景给我轰走!连个向导都选不好,这样的巫医百工之流不配做太守!”
“丞相三思。”蒯越一见不妙,仗着胆子谏道,“且不论张仲景才智如何,他为长沙百姓医治伤寒素有厚德,朝廷初辖荆州就把这样的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