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那里之后老曾就完蛋了，这样看起来，这本杂志里的文章竟是预见了将来的事，这太奇怪了。

    quot;皮普准的脸色不大好呢，是不是贫血？我这就去端一碗猪肝汤给你喝。quot;老妇人关切地说，然后进厨房去了。

    quot;你们对文章中提到的怪客如何看？quot;皮普准问离姑娘的父亲。

    quot;怪客？quot;老头一愣，quot;我们并没注意这个，你怎么想的？quot;

    quot;是他住在酱油铺楼上，离姑娘正是去找他的呀！我觉得这上面写的这个人就是我们楼里的老曾。quot;皮普准说。

    quot;老曾？你越说越离谱了，你怎么能这样。要是你不这样瞎说，我们一直将那怪客看成你本人呢。虽然我们没怎么提到你，你也不能心生怨恨，就瞎编滥造起来呀，你对自己的事看得太重了。quot;

    quot;尸体是怎么回事呢？quot;

    quot;尸体？那又有什么，我们每天看，司空见惯了。你不要把这类事看得太重。你在这里读文章，你一边读，一边对一些枝节问题耿耿于怀，可我们感兴趣的事你又不耐烦去想。quot;

    离姑娘的母亲端了猪肝汤出来了。皮普准喝了几口，喝进去一些溜溜滑滑的东西，心里不大好受，想问又怕问。

    两位老人离他远远地坐下，自顾自忙来忙去的，似乎把他忘了。刚才老头说，他们感兴趣的事与他完全不同，这一点皮普准自己也知道，他也很想与这家人有同样的兴趣，可就是做不到，他的意志太薄弱了，总是东一下，西一下的，没个定准。虽说如今他在离姑娘家讨生活，可他每时每刻都感到自己是个外人，说话做事都是另外一套，既无明确的目的，也无法直奔主题，永远只能得过且过。这倒不是说他就希望脱离离姑娘一家人，他也愿意这样得过且过，他只是害怕独自一人回屋里去睡，但这事又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只好硬着头皮按他们说的去做，因为所有的事全是乱糟糟的了。没想到才几天时间，他就既离不开离姑娘，也离不开离姑娘的父母了，尽管老人们令他琢磨不透，令他厌恶，还让他喝滑溜溜的猪肝汤，但心底里，他是把他们当自己的亲人了。

    那天夜里，皮普准又坚持要睡在离姑娘家，他不停地恳求，最后还下跪了，但离姑娘的父母就是不同意。皮普准孤零零地回到自己的住所，一进门就被一只大老鼠吓得魂飞魄散。后来越想越怕，卷起铺盖飞跑到三楼，但离姑娘家的门关得紧紧的，任凭他怎么敲也不开门。

    夜深了，他只好将褥子铺在门口的地上，和衣睡下。虽然走道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从离姑娘家的门缝里却射出一线温暖的灯光，离姑娘的父母没有关灯，他甚至还听见老人们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皮普准那天夜里被冻醒好多次，每次醒来都看见门缝里射出微弱的灯光，听见不眠的老人们的脚步，于是他便安心了。他睡着时脸上的微笑甚至有些甜蜜的味道。

    一连几天，皮普准白天在离姑娘家守着两位老人抓跳蚤，夜里睡在门口，在这期间还去老王家换了一本杂志，那本杂志原先也是皮普准的。老王告诉他，他的所有的东西都存放在他的博物馆了，也许有一天，他会领他去参观一下，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quot;将东西存放在我这里有很多好处。quot;老王说，quot;你已经尝到甜头了，这些东西够你享用一辈子。quot;皮普准想问老王关于酱油铺楼上的老曾的事，他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本杂志里又出现了一篇皮普准以前没注意到的文章，也许注意过，却没有读懂。这篇文章说到了救护车的工作量，将它在大街上的行驶称之为quot;所向披靡quot;，还举了一个不相干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