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修改方略,苏秦成功合三晋
孙兄与大哥之间的情义,断不在这层表皮。遥想当年,为救家父,孙兄与大哥出入虎穴,身陷囹圄,若不是白司徒搭救,差一点共同死于奸贼陈轸之手。”复叹一声,“唉,葱弟呀,大哥欠孙兄的,此生只怕难以偿还了。”言讫,百感交集,落下泪来。
“大哥——”庞葱也是动容。
正在此时,门人赶来禀报,说是三国特使苏大人求见。
庞涓忽地起身,在厅中走了几个来回,抬头问道:“共来几人?”
“回禀主公,只他一人。”
“哦?”庞涓眼珠儿连转几转,对庞葱道,“快,准备几根荆条,再备一个搓板,放在客厅里!”
话音落处,庞涓人已动身,急急赶至门口,果见苏秦正垂手恭立。
庞涓加快脚步,边走边叫:“苏兄——”
苏秦迎上几步,拱手揖道:“庞兄——”
庞涓走上前来,一把抓过苏秦之手,用力握道:“在下不知苏兄光临,迎迟了,迎迟了!”
苏秦笑道:“在下不请自来,冒昧相扰,还望庞兄宽谅。”
庞涓朝他肩上猛力一拍,嗔怪道:“苏兄是在问罪在下呢!不瞒苏兄,近来陛下出游,殿下主政,朝中一应事务皆推于在下,在下忙得晕头转向,这不,刚从朝中回来,听说苏兄光临,未及换下朝服,就迎出来了!”抖抖身上朝服。
苏秦呵呵大笑几声,回敬一拳:“庞兄说到哪儿去了!在这城中,谁人不晓得庞兄是百忙之身,在下安敢责怪?只是……在下此来,人地两生,思来想去,也只庞兄一个故友,在馆驿里下榻之后,屁股尚未坐热,赶忙备车探访,前来惊扰了。”
二人互相客套几句,携手走入府中,在客厅里分宾主坐下。
庞葱沏好茶水,拱手退出。
苏秦品过一口茶,主动提起孙膑之事,换过面孔,不无沉重地怅然叹道:“唉,不瞒庞兄,方才在下见到孙兄了!”
庞涓装作不知,惊异地问:“哦?”
苏秦复叹一声:“唉,孙兄之事在下早听说了。在邯郸之时,就有风传孙兄犯下死罪,因庞兄搭救,方才逃过一命,不想他又祸不单行,成为疯人。在下只是听闻,原本不信,今日亲眼得见实况,在下——”
苏秦尚未讲完,庞涓先自哽咽起来,泣不成声:“苏兄——”
苏秦扫一眼庞涓,亦拿袖子抹泪。
“苏兄,”庞涓缓过一口气,缓缓说道,“孙兄之事,都怪在下,是在下对不起孙兄!”起身摆好搓板,抓过备好的一把荆条,递予苏秦,“苏兄,在下有负先生叮嘱,有负孙兄结义之情,有负鬼谷同窗之谊,罪该万笞!今日先生不在,大师兄亦不在,只好由苏兄代劳,替先生、大师兄主罚,为孙兄讨个公道!”两只膝头一软,跪在搓板上,脱去朝服,露出后背,微微闭目,“苏兄,行罚吧!庞涓若是叫出一声,加罚十下!”
苏秦看他一眼,“啪”地扔下荆条,缓缓起身,双手扶起他,长叹一声:“唉,庞兄,这这这……你……唉,你叫在下如何下手?”
庞涓挣开苏秦,复跪下来,再次乞请:“苏兄,你若不打,是害在下!不瞒苏兄,孙兄逢此大劫,皆因在下。在下若是不请孙兄下山,不请他来大梁,孙兄就不会……唉,不说了,打吧!你不打,在下心中的块垒不去,寝食难安哪!你打一下,在下心里就减轻一分,打十下,减轻十分,打一万下,在下……在下……”泣不成声。
见庞涓如此情真意切,苏秦尽管心如明镜,也是被他感动了,轻叹一声,再次扶起庞涓:“庞兄切莫自责!你如何对待孙兄,在下也早知道了。”故意顿一下,扫一眼庞涓,“在下走这一路,到处都在传颂庞兄,颂扬庞兄忠义分明,重情仗义,可追古人。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