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设毒计,庞涓辣手害孙膑
惠施看得明白,起身叩道:“陛下,微臣先行一步,告退了。”
“爱卿慢走!”
看到惠施退出房门,魏惠王转对庞涓道:“贤婿为何叹息?”
庞涓又出一声长叹:“唉,儿臣遇到一件天大的难事,苦思数日,仍旧无法决断,是以叹息。”
“哦?”魏惠王怔道,“爱卿也有难决之事,倒是奇了!来来来,你且说说,何事使你如此为难?”
“唉,”庞涓再叹一声,“父王,此事儿臣真还不能说!”
魏惠王思忖一时,点头道:“若是不能说,爱卿不说也就是了。”
庞涓低下头去,过一会儿,又抬头道:“可这事儿关系重大,儿臣也不能不说。”
魏惠王若有所悟,身子前倾:“爱卿,难道是莲儿她——”
庞涓摇头。
魏惠王又思一时:“莫不是卬儿又惹事了?”
庞涓再次摇头,离席跪下,叩首于地,涕泪交流:“父王……父王莫……莫逼儿臣了!”
见庞涓如此伤悲,魏惠王感到此事非同小可,且一定不是国事,大是震惊,站起身子,走到庞涓身前,伸手拉他起来,安慰他道:“贤婿切莫这样,纵使天塌下来,也由寡人顶着!”
庞涓只是不起,越发哭得伤悲。魏惠王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弯下身子,轻拍他的肩膀,竭力安慰。庞涓又哭一阵,总算止住。
魏惠王伸手再拉,庞涓起身,以袖抹泪,一边哽咽,一边在席位上坐下。
魏惠王亦坐下来,望着庞涓,神情凝重:“贤婿,只管说吧,寡人抗得住!”
庞涓再抹一把泪水,缓缓说道:“父王,儿臣左思右想,忠、义不能两全,直到今日午时,方才拿定主意,决定禀报父王!”
“嗯,”魏惠王连连点头,“贤婿说的是,寡人与你,在外是君臣,在内是翁婿,关起门来,美丑也好,吉凶也罢,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庞涓点头,从袖中摸出一小捆精致的竹简,呈予魏惠王:“父王请看!”
魏惠王接过竹简,逐字阅读,眉头越皱越紧。有顷,魏惠王将之放于几上,久久凝视它,似不相信这是真的:“贤婿,此书何处得之?”
“自黄池大败齐人之后,儿臣唯恐齐人报复,对齐防有一手,在齐魏边境暗布哨探。不久前,他们发现一人行动诡异,拦住盘查,得到此书。”
魏惠王急问:“那人何在?”
“那人见事情败露,又逃脱无路,急切间抽剑自刎。此书是从棉衣夹层中搜出来的。”
“嗯,”魏惠王若有所思,“寡人想起来了,当初贤婿曾说起过孙膑有志于齐,寡人不以为意,不想今日应了。”忽又停住话头,似乎想起什么,眉头皱起,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庞涓,“此事似有不对之处,栗平在卫地楚丘,此人既为栗平送信,理应至卫才是,为何越过卫境,赶往齐国边境?”
庞涓早有应对:“儿臣也是不知,想必此人另有图谋。”
魏惠王再入深思,有顷,点头道:“嗯,寡人有点明白了。”
“父王明示!”
“必是孙膑托那人至齐报信,因内容重大,故未成书,使其暗诵于心。那人见事败露,唯恐累及孙膑,故先自刎。”
“父王圣明!”庞涓应道,“若照此说,信中所写倒是小事,因而那人顾不上了。”
“唉,”魏惠王连连点头,长叹一声,“这个孙膑,寡人观其忠厚,视其有才,对其甚是器重,待其如同亲子。不想此人仍旧记挂前仇,另生异志,图谋不轨。还有这个卫侯,也真可恶。寡人称王,他一股劲儿作对。齐公称王,今日连宋公也称王了,他却连个屁也不放一声!前番征他,有齐人作梗。如今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