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君继位,惠文公的一石三鸟之计
论,朱威不好再讲什么,呵呵一笑,别过脸去。
魏惠王重重咳嗽一声,缓缓说道:“两位爱卿,常言道,敌变我变。孝公暴毙,新君登基,旧党东山再起,公孙鞅无端被害,数月之间,秦宫连遭大变,你们说,寡人该当如何应对才是?”
公子卬奏道:“父王,秦人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儿臣奏请起兵伐秦,夺回河西,报仇雪耻!”
魏惠王将头转向朱威:“朱爱卿以为如何?”
“微臣以为不妥。”
“为何不妥?”
“秦人眼下正举国丧,我若伐之,秦人反而同仇敌忾,于我不利。”
“爱卿是说,我当静观其变,坐等其乱?”
“陛下圣明!”
“嗯,”魏惠王连连点头,“爱卿所言,甚合寡人心意。秦孝公磨剑十八年,方得河西。寡人也要学一学他,再忍几时,看看这个毛头小子有何能耐。两位爱卿,眼下之急,不是伐秦,而是选贤任能。当年寡人错失公孙鞅,秦人得之,致使河西易手。今日秦人诛杀贤能,寡人则要反其道而行之,用贤任能。”
朱威起身,重重叩道:“陛下果能如此,我光复河西指日可待矣。”
“呵呵呵,”魏惠王心里美极,抬手示意,“朱爱卿请起。”
朱威再拜谢过,起身坐下。
“二位爱卿,”魏惠王逐个看向二人,缓缓说道,“寡人反复思忖,相国之位不能长久虚空。你二人都是寡人亲近之人,寡人要你们细细访查,但得大贤之才,寡人即以此位举国相托。”
“父王,”公子卬不失时机,拱手荐道,“儿臣眼下就有一个合适人选。”
“哦,”魏惠王身子前倾,“他是何人?”
“就是陛下方才所赞之能臣,上大夫陈轸。”
“嗯,”魏惠王微微点头,“陈爱卿倒是一个人选。”
秦宫,御书房里,景监伏首于地。
惠文公拿袖子擦把泪水,缓缓问道:“景爱卿,国父他——走了?”
景监泣不成声:“回——回禀君上,商君饮下御酒,就——就这么走了!”
惠文公再次垂泪:“商君他——他可有交代?”
“商君要微臣转奏君上,‘立威于军,立信于民;欲成大业,强国固本。’”
“你再讲一遍!”惠文公声音发颤。
“立威于军,立信于民;欲成大业,强国固本。”
惠文公涕泪交流,喃声说道:“本即农,农即民,民即法,法即秦!听商君之言,哪里像是谋逆之人?”又擦几把泪水,抬头看向景监,“景爱卿!”
“微臣在。”
“不瞒你说,”惠文公声音微颤,“寡人心里一直嘀咕,商君谋逆之事有点蹊跷。方才听你讲述商君临终之言,寡人愈发不安了。照理说,商君若要谋逆,应当谋杀寡人才是,为何却去谋杀公叔?还有那个朱佗,寡人刚刚听说,他到商君身边不足半年,商君对他并不信任。此等大事,以商君为人,该当托付亲信才是,何能轻托呢?景爱卿,寡人问你,会不会有人栽赃于他?”
景监心知肚明,却又不能讲明,跪地叩道:“君上圣明!是否有人栽赃,臣不敢臆测。不过,臣可禀明君上,凡谋逆者,必有私欲。商君是卫人,年已五旬,在秦并无嫡亲。臣素知商君,自入秦之后,十数年如一日,一心只为变法强秦,既未成家,也未立室,更无子嗣家庙。如果谋逆,他为何人而谋?”
“嗯,此言甚是,”惠文公重重点头,“寡人有意重审此案。如果商君真的是受人陷害,寡人绝不轻饶!景爱卿,寡人想将此案交由爱卿核查,可有难处?”
想到商君的临终之言,景监奏道:“谢君上器重!不过,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