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仪庞涓斗法,玉蝉儿助四子悟道
厘,明日失之千里!有些事,看小不小;另有些事,看大不大。”
玉蝉儿问道:“先生,如何方知它们是大是小呢?”
“观其理。人不同于动物之处,在其伪。伪即隐其真心。人心叵测,指的就是此伪。然而,无论他如何施伪,总会露出端倪。”
“先生,如何方能看出这些端倪呢?”
“一是观其眼睛,二是察其言行。眼为心之窗,言为心之声,行为心之从。”
玉蝉儿再问:“即使观出其理,又如何评判其是害是利,是大是小呢?”
“察其是否顺应道之理。”
“何为道之理?”
“道之理即和谐,即顺应,即万物共生,即争与不争。万事万物,顺道者昌,逆道者亡!”
玉蝉儿的眼睛扑闪几下,现出灵光:“先生是要蝉儿弄明白庞涓生气的原因,从中悟出道之理!”
鬼谷子微微一笑:“不只是悟出道之理,还要导引他们去顺应道之理。”
玉蝉儿点点头,抬眼问道:“先生,依你看来,庞涓为何如此生气?”
“这件事情,你可去问苏秦!”
“苏秦?”玉蝉儿惊讶道,“不会吧。鬼谷之中,若论朴实、谦恭,莫过于苏秦,他怎会去捉弄人呢?再说,苏秦一向自视轻贱,不可能去开庞涓的玩笑!”
鬼谷子没有回答,笑了笑,抬腿又朝草堂走去。
雄鸡岭虽然没有十几里外的猴望尖险峻高大,但在鬼谷周围,却是最高的山峰,因其远看像只打鸣的雄鸡,遂得此名。雄鸡岭东侧、南侧均为百丈悬崖,西侧、北侧却是坡度平缓,林木茂盛。
玉蝉儿沿着山路一直走向山顶,边走边四下里搜寻,自语道:“张仪说是他一大早就朝这儿来了,人呢?”
话音刚落,忽听悬崖那边传来说话声。
玉蝉儿大奇,停住步子,侧耳细听,却是两人在对话,其中一人正是苏秦:
苏秦:草民苏秦叩见上大夫!
上大夫:苏秦?你祖居何方?师从何人?
苏秦:小民祖居洛阳,师从鬼谷先生!
上大夫:鬼谷先生?本大夫未听说过。观你衣着,哪儿像个士子,分明是布衣之人!
苏秦:是的,小民为布衣之士,师从鬼谷先生,饱读诗书,胸有治国安邦之术。
上大夫:哈——治国安邦?哈哈哈哈——
那人笑毕,声音戛然而止。
“上大夫?”玉蝉儿大怔,“鬼谷里怎会冒出个上大夫呢?”正自纳闷,对话声又传过来:
苏秦:洛阳名士苏秦叩见相国!
相国:洛阳名士苏秦?老朽未听说过!你师从何人,岂敢妄称名士?
苏秦:苏秦师从云梦山鬼谷先生!
相国:哦,原来你是鬼谷先生的高徒,失敬,失敬!听说鬼谷先生有高足四人,个个身怀绝艺,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可有此事?
苏秦:正是。师弟孙宾,乃孙武子之后,与师弟庞涓同学兵法,二人均可统率千军万马,战必胜,攻必克。师弟张仪素有三寸不烂之舌美誉,其才——
声音再次戛然而止。
玉蝉儿陡然明白过来,快步上前,果见只有苏秦一人,正自聚精会神地端坐于地,自问自答。许是过于专注,对急步上来的玉蝉儿毫无觉察。
玉蝉儿款款走到苏秦跟前,扑哧笑道:“苏士子,你演得真像,方才竟将蝉儿唬住了,真还以为鬼谷里来了什么上大夫、相国呢!”
见是玉蝉儿,苏秦大吃一惊,不无尴尬地嗫嚅道:“师姐,您——您全听见了?”
玉蝉儿半开玩笑道:“苏士子有问有答,声音那么大,蝉儿走至山腰,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