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听到什么？quot;

    quot;凯特。quot;

    quot;我没听到声音。quot;

    可是她不相信我，因为只要有关凯特的事，她谁的话都不信。她快步上楼，打开我跟凯特的房门，发现我姐姐正歇斯底里地坐在床上，就像她的世界又崩溃了。我爸爸是个业余天文学家，曾试着向我解释宇宙黑洞。他说黑洞具有强大无比的吸引力，能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甚至连光线也会被吸进它的中心。现在这种时候就仿佛出现了黑洞，不管抓住什么，你终究会被吸进去。

    quot;凯特！quot;妈妈扑跪到床边地上，那愚蠢的晚礼服下摆在她周围挤成一堆，quot;凯特，甜心，你哪里疼？quot;

    凯特抱着一个枕头，泪如雨下。她淡色的头发被濡湿，一条条黏在脸上，呼吸过于急促。我冻住，呆立在房门口，等候指示：打电话给爸爸，打电话给九一一，打电话给钱斯医生。妈妈还没发号施令，紧张地等待凯特吐露她的情况。quot;是贝斯顿，quot;她抽泣道，quot;他永远离开赛琳娜了。quot;

    这时，我们才注意到：电视开着。屏幕上一位金发帅哥盯着一个哭得像姐姐那么凄惨的女子，然后走出房间，摔上门。quot;你到底哪里疼？quot;妈妈问，她依然确信凯特不只是因为剧情哭。

    quot;哦！我的天啊！quot;凯特吸吸鼻子说，quot;你知道赛琳娜和贝斯顿经历过多少波折吗？你知道吗？quot;

    我放松下来，知道现在没事了。在我们家，quot;正常quot;像一条太短、盖不住整张床的毯子，有时候可以刚好盖住你，有时候可能会害你冷得发抖。更糟糕的是，你永远不知道这两种情况会发生哪一种。我坐到凯特床边。我虽然只有十三岁，却已经比她高，经常有人误认为我是姐姐，她是妹妹。在这个夏天的不同时段，她迷恋上这出肥皂剧里的主要男性角色，卡拉汉、怀尔特和莱姆。现在，我猜，她又迷上了贝斯顿。我自告奋勇地说：quot;还有遭绑架的惊吓。quot;我对情节知之甚详，凯特要我在她去析肾的时候录下这几集。

    quot;她差点错嫁给他的孪生兄弟。quot;凯特补充。

    quot;别忘了他还因为船难死掉。quot;妈妈加入我们的谈话，我想起她以前在医院里也会陪凯特看这个节目。凯特似乎终于注意到妈妈的装扮，quot;你穿的什么？quot;

    quot;哦。我想把它退回去。quot;妈妈站到我面前，让我帮她拉开拉链。精美的邮购目录会引发其他母亲难以抑制的购买冲动，但对我妈而言，她可能把它当成一种健康休闲活动。我怀疑她到底是喜欢自己试穿过的衣服再穿到别人身上，还是喜欢不合适能退货的机制。她认真地看着凯特问：quot;你确定你没有不舒服吗？quot;

    妈妈离开我们房间后，凯特躺低了一点。我只能这么形容--血色从她脸上迅速消失，她的脸色与枕头一样白。每次，她的病一重，她的脸色就更苍白，我害怕有一天醒来，会完全看不到她。quot;走开，quot;凯特命令道，quot;你挡住电视了。quot;

    我走开坐到我床上，quot;只不过是下集精彩预告。quot;

    quot;如果我今天晚上死掉，我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quot;

    我拍松自己的枕头，将它立起来，枕着我的头。凯特和平常一样换了个枕头，这样枕头就不会硬得像石头，她会不时有松软的枕头可以枕。她应该有较舒服的享受，因为她比我大三岁，因为她是病人，还因为月亮在水瓶座--总是有理由。我斜眼看电视，希望可以转台看其他节目，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