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钻入一个广口玻璃罐。杰西或许是个处于违法边缘的问题少年，可是他很聪明。我正要碰那个奇怪的玩意儿，杰西转过身来。quot;嘿！quot;他简直像飞过沙发，打开我的手，quot;你会把冷凝管搞坏。quot;

    quot;我想吗？quot;

    他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容，quot;那要看你想的是什么。quot;他撬开玻璃罐，里头的液体滴到地毯上，quot;你尝尝看。quot;

    这一锅还在冒泡的黏稠东西，奇异地变成相当浓的私酿威士忌。一团热火在我的肚腹间迅速奔窜，我倒到沙发上。quot;好恶心。quot;我喘着气说。

    杰西笑着也喝一大口，不过他好像没什么反应。quot;你要找我要什么？quot;

    quot;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要什么？quot;

    quot;因为没有人会爬来这里作社交性拜访。quot;他说着坐到沙发扶手上，quot;如果跟凯特有关，你一进来就会告诉我了。quot;

    quot;是跟凯特有关。可以算有点关系。quot;我把剪报塞到我哥哥手里，它可以比我解释得更清楚。他的眼睛扫描过剪报后，转过来看着我。他的眼睛是最淡的银色，有时候当他看着你时，你会惊讶得完全忘记你本来想说什么。

    quot;安娜，别去惹这种麻烦。quot;他苦涩地说，quot;我们都各如其分地扮演我们的角色。凯特是受难者。我是注定会失败的人。而你，你是和平制造者。quot;

    他以为他了解我，可是那得分两方面来说--说到找麻烦，杰西正是个麻烦上瘾症患者。我直视着他，quot;谁说的？quot;

    杰西同意在停车场等我。这是我记得他愿意帮我忙的少数几次。我绕到建筑物前面，那里有两只奇形怪兽守护着大门。

    坎贝尔·亚历山大这号人物的办公室在三楼。墙壁镶嵌着母马皮栗色的木板，当我踏上地板上铺的东方厚地毯，我的运动鞋陷进地毯里一寸。秘书小姐穿的黑色高跟鞋，鞋面亮得我可以看到自己的脸映在上面。我瞄向自膝盖以下剪掉的牛仔裤和我上礼拜无聊时用神奇彩色笔在上面作画的Keds牌帆布鞋。

    秘书拥有完美的肌肤和眉毛，以及丰满的嘴唇，她正在用那两片唇对电话那头的听众尖叫，好像发生了凶杀案。quot;你不能指望我对法官那样说。你不想听克里曼大叫大嚷，并不表示我就必须……不，真的，加薪是因为我的工作做得非常好，以及我每天必须忍受一些鸟事。事实上，当我们在……quot;她将话筒拿离耳朵远一点。我听到电话已断线的嗡嗡声。quot;混账！quot;她低声咒骂，然后似乎才发现我站在离她三英尺远的地方，quot;有什么事吗？quot;她把我从头看到脚，正在用常人的眼光对我评鉴，给我打第一印象的分数。无疑，她给我的分数不高。

    我抬起下巴，假装我是个很酷的女孩，quot;我和亚历山大先生约好了。四点。quot;

    quot;你的声音，quot;她说，quot;在电话里，你听起来没这么……quot;

    年轻？

    她不自在地微笑，quot;我们不接未成年人的案子，这是我们的规矩。我可以介绍你去见别的执业律师，他们--quot;

    我做个深呼吸。quot;事实上，quot;我插嘴，quot;你错了。史密斯对惠特利、艾德蒙兹对妇幼医院、杰洛米对天主教区团体，这些案子都牵扯到十八岁以下的当事人。这三个案件，陪审团都裁定亚历山大先生的当事人胜诉，而那只不过是去年的事。quot;

    秘书对我眨眨眼。一抹赞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