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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去米托码头的路上，我碰见了几辆救护车从堤岸驶来，朝加尼埃路驶去。从街上行人的脸色里，你几乎可以估计出谣言的步伐。他们起初带着希望和揣测的神情望着我，因为我是从加尼埃路那边来的。可是等我到了堤岸，我已经走到了新闻的前面：堤岸的生活还是那么繁忙、正常，没受到干扰，并没有人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找到了周先生的货仓，走上他的住处。一切全都跟我上次来时一个样。那只猎和那只狗从地上跳上纸盒，又跳上皮箱，像西洋象棋中找不到对手搏斗的两匹马那样。那毛娃子在地上爬着，那两个老头儿仍然在那儿打麻将。只是那些年轻人不在场。我刚出现在门口，一个女人就给我倒了一杯茶。那位老太太坐在床上，望着她那双小脚。

    quot;杭先生在这儿吗？quot;我问。一面摇摇头，表示不用倒茶：我这会）［可没有心情再慢慢品尝那不相干的苦水。quot;I if autabsolu－mentque Jevole MonsieurI Ieng．quot;我似乎没有办法把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向他们表达出来，不过也许我那么唐突地不肯喝茶引起了他们一些不安。或者，也许像派尔一样，我的鞋子上也沾了血。

    不管怎么说，没等多久，一个女人就把我领出房，下了楼梯，沿着两条熙熙攘攘、挂满横幅的街道走去，最终把我带到了一个在派尔的国家里大概叫作quot;殡仪馆quot;的地方，才撇下我走了。那地方到处放满了石瓮，中国人去世后，尸骨就放在那些石瓮里。quot;杭先生，quot;我向门口一个年纪很大的中国人说quot;杭先生quot;。这倒似乎是一个适当的歇脚地。这一整天，我开始是去看那个橡胶园主的色情的收藏品，接下去又看到广场上那些遭到残杀的尸体。有人从一间里屋里叫了一声，这个中国人连忙站到一旁，让我进去。

    杭先生很亲切地亲自出来，把我领进里面一间小屋去。那间屋子里两旁摆着黑色雕花、很不舒服的太师椅。这是你在所有中国人家的客厅里都可以看见的，既不常用，也不讨人欢喜。不过这一次我却感到这些椅子刚有人坐过，因为桌上还放有五个小茶杯，两个里面还有茶。quot;我打扰了你们开会吧，quot;我说。

    quot;生意上的事，quot;杭先生躲躲闪闪地说，quot;没有什么要紧。我总是很乐意见到你，福勒先生。quot;

    quot;我刚从加尼埃路来，quot;我说。

    quot;我早就想到是这么回事。quot;

    quot;你已经听说……quot;

    quot;有人打过电话给我。他们认为我最好避开周先生家一段时间。警察今儿会很活跃。quot;

    quot;可是你跟这件事毫无关系。quot;

    quot;警察的任务就是要抓着罪犯好有个交代。quot;

    quot;这次又是派尔干的，quot;我说。

    quot;不错。quot;

    quot;干这种事真可怕。quot;

    quot;泰将军不是一个很收敛的人物。quot;

    quot;而可塑炸弹也不是可以给波士顿来的小伙子们随意玩的。谁是派尔的上级，杭先生？quot;

    quot;我有这么一个印象，派尔先生自己完全可以作主。quot;

    quot;他是干什么工作的？是O．S．S．的人吗？quot;

    quot;这些缩写字母并不很重要。quot;

    quot;我能做点儿什么呢，杭？一定得止住他。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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