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爱情的魅力-6
,“参观古根海姆博物馆得花时间。那是家很好的博物馆。有毕加索的作品,还有康定斯基康定斯基(Kandinsky):俄国画家。——译注的作品。千万不能错过的。”
“不会错过的!我保证不会的。现在我们去索霍区,行吧?”
司机没吭声。
“好吧,”司机终于说道,他不停地摇着头。“好吧。”他把出租车在路中央调过头来,车子开始向刚才开来的方向驶去。我抬腕看了看表——是2点40分。时间还很宽余。好极了。
我靠在座位靠背上,心情轻松地望着窗外蔚蓝色的天空。天哪,这感觉真好,对吗?乘着一辆黄颜色的出租车在路上行驶,灿烂的阳光从摩天大楼的间隙中钻出来,喝了暖和的葡萄酒,脸上荡漾着笑意,我真感到自己在慢慢融入纽约。我是说,我知道自己到这儿才三天,但确实感到自己如鱼得水一般。我很适应这儿的语言,适应这里的一切。比如说,昨天我脱口而出那几句纽约人的习惯用语,算价钱时的“加数”,说裙子是“很靓”!我乘的车这时慢慢在一个行人过道线前停了下来,我饶有兴趣地张望着车外,打量着我们这时到了什么街——可就在这时,我突然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前面竟然是贾德和肯特。就在车头前,在穿过马路,肯特正在起劲地说着什么,贾德在点着头。哦,天哪。哦,天哪。快,藏起来。
我的心急剧跳动着。我在座位上往下滑,拿起《华尔街日报》想遮住自己。但已经晚了,肯特看见了我。她一脸惊愕的神情,快步走上前来。她用手指敲着车窗,嘴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一只手着急地比划着。
“丽贝卡!你走错了方向!”她喊道,这时我把车窗摇了下来。“古根海姆博物馆在反方向!”
“是吗?”我用惊奇的口吻说道,“哦,我的天哪!怎么会呢?”
“对司机说把车调过头去!这些纽约开出租车的!连路也不认识!”她又敲了敲司机驾驶座旁边的窗子。“去古根海姆博物馆!”她仿佛是在对一个傻乎乎的孩子说话似的,“开到第89街!赶快!这位女士从六岁起就盼望着看看这个博物馆了!”
“你要我开车去古根海姆博物馆?”司机说道,他转过头看着我。
“嗯……是的!”我说道,几乎连看着他的眼睛也不敢。“我是那样说的,对吗?去古根海姆!”
司机低声诅咒着,转动方向盘把车头调了过来,我挥手向肯特再见,肯特仍然在做着同情的手势,那意思不外乎“那司机简直就是白痴”之类的意思。
车子又开动了,在往北行驶,在随后的几分钟里,我实在觉得无话可说。车窗外路边的街道牌子在忽闪中消失在后面。第34街、35街……已经快3点了,而我们却在背道而驰,离开索霍区的Sephora商场和我那免费的睫毛染膏越来越远……
“对不起,”我说道,一边仿佛是怀着歉意似的清了清喉咙,“实际上……”
“什么?”司机问道,他回头有点恨意地望了我一眼。
“我刚……刚想起来,我答应过要去见我的……姑妈,在……在……”
“索霍。你是想去索霍。”
他在车前窗上方的反光镜中望了我一眼,我硬着头皮,满脸尴尬地点了点头。司机猛然掉转车头,我被甩向车一侧,头撞在了车窗上。
“当心!”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声音说道,吓了我一大跳。“当心啦!系上安全带,好了吗?扣上安全带扣子!”
“好的,”我谦顺地说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了。”
我笨拙地扣好安全带,又在反光镜上与司机的眼睛对视了。
“那是录音告诫,”他用轻蔑的口吻说道,“你是在与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