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华佗
重要膀臂。他早在讨伐董卓之时就在曹操身边,是从最艰难的时候闯来的,官渡之战主持运输粮草,河北军数次企图抄绝曹军粮道,都被他一一化解。而他更大的功劳在于推广了屯田之法,支撑起朝廷逐渐庞大的武装,使曹操可以放心大胆地征伐天下。屯田之议始于枣祗而推行于任峻,如今这两个先后而逝,曹操岂能不悲?
眼望着报丧的任藩以膝当步爬到他跟前,曹操实在控制不住了,泪水似断线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流;众谋士与任峻相交多年,也有几人大放悲声。曹丕、曹真、曹休就在旁边的帐篷里,听见哭声赶紧过来劝,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半天,曹操才渐渐止住哭声,他拉着任藩的手再三叮咛:“伯达正值壮年不幸病故,人虽不在了,但是功绩尚在爵位尚存,你速速奏请朝廷将他的封爵世袭其子任先。老夫征战在外顾不上伯达丧事,先儿年岁又小,还劳你与族中诸兄弟多多费心。”
“在下自当尽心……”任藩早已泣不成声。
楼圭唯恐他再在这里待着惹曹操伤怀,赶紧搀扶起来好言好语拉着去了。曹操兀自唏嘘不止,正难过间又觉脑中隐隐作痛,眼前恰似天旋地转般,看东西竟渐渐模糊起来。他以为是泪水迷眼,狠狠揉了几下,哪知非但不见好,连身旁的人看着都有重影了,不禁害怕起来:“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主公!”众人瞧他神色不对,也顾不得难过,一股脑儿围过来。
曹操只觉眼前一片昏花,什么都瞧不清楚了,张开双手一阵乱摸,不留神把帅案上的表章推了个稀里哗啦,既而又抱住脑袋打起滚来:“啊!我的头……啊……痛煞我也!”
众人见状吓得脸色煞白——他自玉带诏那一年落下头疼的病根,虽时常发作,却极少闹到今天这般程度。大家唯恐他磕伤,一拥而上拉胳膊的拉胳膊、掐人中的掐人中。郭嘉眼疾手快,扒开嘴给他灌了一大碗温水,依旧没有半分缓解。但见曹操二目眯缝宛若失明,额头的汗水顺着发髻往下淌,不住喊叫呻吟。
楼圭早就瞧出不好,已寻了军中一老一少两个医官来。这俩人见曹操如此光景,也是格外诧异,一个切脉一个翻眼皮,立刻诊治起来。过了半天老医官才把曹操的手放下,捋髯道:“主公血气不和,又有头疼之症,似是风寒所致。”
另一个却连连摆手:“怒伤肝,悲伤肺。主公可能是痰迷了,悲情过度乃至眩晕头疼。”
“不对不对……若按你所论之症,不至于如此厉害。”
年轻的也不服气:“我看是你老人家错了,五月天气何来风寒?”
这两人是在宫中给皇上看过病的,这会儿却各执一词争论不休,迟迟拿不准病因,众谋士越想越害怕。曹操闭着眼睛一个劲摇头,只嚷着头疼眩晕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有道是父子连心,曹丕急得直跺脚:“父亲……您究竟怎么啦?”
曹休背着手转了两圈,忽然猛拍脑门:“哎呀呀!华佗先生不是被陈季弼召到军中了吗?何不请他来看看呀!”
一句话算给曹丕提了个醒,两人联袂出帐寻找,直跑到后营大帐才看见陈矫——正拿着算筹与程昱、卞秉等清算军粮呢。二人说明曹操病势,本以为他马上就会叫华佗来治疗,哪知陈矫面露难色:“华佗其人脾气怪诞,他虽至军中却不愿为医,恐怕……”
曹丕真急了:“这等时候岂能耽搁,快把他找来。”
陈矫啧啧道:“若要请他相救,恐怕还须公子亲往。”
“好好好!只要他肯来医,便叫我作揖磕头也成啊!快些带路!”曹丕不由分说拉着他便往外走。
华佗又名华旉(fū),字元化,虽然是曹家的同乡,彼此间却从未有过交往。他自幼熟读经史,又曾游学徐州,被陈登之父沛国相陈珪(guī)举为孝廉,但因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