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字为伴
孩。”贝碧冷静地描述她和这对漂亮爱笑的姐妹一起上学的场面:“我们三人一起上辅导课。我记得,有一天停电了,我们点上一盏酒精灯,继续学习。我把灯移了移,结果滚烫的玻璃灯罩掉到了老师的膝盖上。我被吓坏了,以为老师肯定会向爸爸告状,那样我又会挨打了。但是,老师压根没这样做,他什么都没说。尽管老师没当回事,但克里希纳和玛尼老是拿这件事取笑我。”就在前面几页,贝碧还会从一件事突然跳到另外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但是,她现在能够把几件事联系起来,猜测这两姐妹肯定跟她们的父亲提过这事,所以两姐妹的父亲才会建议贝碧的父亲对小孩子不要太严厉。
贝碧的叙述不带丝毫自我怜悯,轻轻转入自己的叙事中,同意两姐妹父亲的看法:她的童年在母亲离开的那天就已经结束了。“爸爸不许我戴手镯,也不准我和别人说话、和别人玩,甚至不允许我走出家门。我太怕挨打了,所以只有确定爸爸不在,没法逮住我时,才找机会溜出去。当时不过十一二岁,但那时我就常常想,没有谁像我这么苦命了吧?我常想,只有我才知道失去母亲的滋味。有时回忆起妈妈,我会想,要是离开的是爸爸而不是妈妈,也许事情就没那么糟糕了。除了害怕,爸爸还给了我们什么?”
然而,贝碧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可怕人物。贝碧话语流畅起来,也逐渐失去了最初的天真单纯,在她的叙述中,爸爸逐渐成为一个复杂的人:脾气暴躁,但很情绪化,有时不乏慈爱,甚至出奇地温柔。
自书的三分之一处开始,贝碧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作家,可以随心所欲地脱离主题讨论其他话题,有时活泼俏皮,有时沉思默想,然后像一个成熟的作家一样有条不紊地回到主题上来。从开篇几页到现在,贝碧取得了多大的进步,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