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Ⅵ
少年起便怀有急切的愿望要成为一个能处理大事的人。出于这种愿望,他以束修师奉利翁廷人戈尔基亚①。在他门下学习之后,认为他已有治世之才,并经与当时伟人交往能自有所施,便与居鲁士进行了此番事业,希望从中能成大名、得大权、积大富。但虽则他强烈想达到这些大的目的,他却也显然并不愿得之不公。他想他必须公正、高尚地得到它们,否则宁可不要。作为一个领袖,他能够指挥君子,但他不能使士兵对他起敬或畏惧。相反地,他却对他的士兵比他所指挥的兵对他更有畏戒之心。显然,他怕招士兵们的恨比士兵怕违抗他更甚。他的想法是,一个人要能、或被认为能指挥,对做得正确的人予以称赞,对于做得不对的人不予称赞也就够了。结果是在他的僚属当中,凡是君子都喜爱他;但是那些无原则的小人就阴谋反对他,认为他好对付。他死时年约三十光景。
塞萨利人梅浓显然是贪图巨富mdash;mdash;急于获得指挥权力,以便得到更多的财富,急于获得荣誉,以便能增加所得。他愿意和拥有最大权力的人交朋友,以便能做不义的事而不受到惩罚。为了达到他心所向往的目的,他认为最方便的捷径便是通过违誓、虚伪和欺诈,而他认为直爽、方正和诚实等于愚蠢。
他对任何人都显然没有感情。如果他说他和某人是朋友,很清楚,这个人便是他在阴谋反对的人。他从来不嘲笑一个敌人,但在谈话中总是予人以嘲弄
<span style="color: rgb(128, 128, 128); ">① 着名的修辞理论家、演说家。他的极为昂贵的学费(一百迈那mdash;mdash;相当于三百七十五英镑或一千八百美元)几乎和他本人一样地出名。[所引折合钱数系罗布古典丛书出版此书时的折合情况。mdash;mdash;英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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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的印象。他也不策划损害敌人的财产,因为他知道从警惕者那里得其所有是困难的。他认为他是唯一的知道夺取朋友财产最为容易的人mdash;mdash;就是因为没有提防。他还惧怕一切违誓者和恶人,认为他们是强有力者,而那些虏诚、实在的人他却想法利用,认为他们是好欺侮的弱者。正如人以虏诚、忠实和公正为荣,梅浓却以能欺骗、造谣中伤朋友为光采。他总是把正人君子看作没有教育。如果他想成为某人的最要好的朋友,他还认为毁谤其原来最要好的朋友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正途。至于使他的士兵服从,他的办法是和他们一同作恶。他希望成名立业,其方式是表现他最有能力并最乐于做最坏的事。每当有人和他决裂,他总是遗憾尚未决裂时没有把他毁掉,太仁慈便宜了他。
当然,在不清楚的事情上人可能误解他。但尽人皆知的事情如下:当他还很年青的好时候,他得由阿里司提普斯任命为他的雇军将官;他和波斯人阿里柔斯过从极端亲密,原因是阿里柔斯喜爱美少年。最后,他本人当还无须年华时,就有一个名叫塔里柏斯的满脸胡须的宠客。现在,当他的同僚将宫由于参加居鲁士反对国王的长征被处死时,他虽然也干了一样的事,却没有受到那样的对待,而是在其他将官处死之后国王才加之死罪。他不是象克利尔库斯同其他将官那样被砍头的mdash;mdash;这是认为最快的一种死法mdash;mdash;而据说是被活活折磨了一年才象一个恶棍那样死掉。
阿卡狄人阿基亚斯和阿加亚人苏格拉底,是被处死的那另外两人。没有人曾笑其为战争中的弱者或友情上有可誊议之处。两人均约三十五岁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