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
着。
“谢谢上帝,教授。”菲兰德先生压低嗓门儿热烈地说,“这么说,您还活着?”
“啧啧,菲兰德先生,啧啧。”波特教授说,“我还不十分清楚呢!”
波特教授十分焦急地扭动了几下右臂,太妙了!这条胳膊完好无缺。他又屏着呼吸,平躺在地下甩了几下左臂,也活动自如。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他说。
“您这是给谁发信号呢,教授?”菲兰德兴高采烈地问。
波特教授对这个充满稚气的问题不屑一答。他从地上轻轻抬起头,前后活动了六七次。
“太妙了!”他说,“我的脖子还能动。”
菲兰德先生一直没有动窝。他也不敢作这种尝试。如果一个人的胳膊、腿、脊梁骨都摔断的话,他还怎么能动弹得了?
他的一只眼睛被绵软的沙土埋住了,另一只眼斜睨着还躺在地上的波特教授。
“多惨呀!”菲兰德先生感叹道,“脑震荡,外加全身性心理失常。这可真是太惨了!可怜我还这么年轻!”
波特教授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弓起腰,活像与一只狺狺吠叫的狗对峙的公猫。他坐起来,浑身上下摸了一遍。
“都在这儿呢,一件也没少,”他快活地喊道。“太奇怪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朝还躺在地上的塞谬尔·菲兰德先生轻蔑地瞥了一眼,说道:
“啧啧!菲兰德先生。这可不是躺在地上舒舒服服睡懒觉的时候。我们必须赶快起来干正事儿呢!”
菲兰德先生扒开沙土,睁开另外一只眼睛,直盯盯地望着波特教授,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他试着往起爬,万分惊呀地发现,居然一举成功!
波特教授刻薄的不公正的讽刺,把他气得要命。他刚想报之以同样尖酸的挖苦,突然看见几步开外,有一个奇怪的身影,正直盯盯地看着他们。
波特教授用外套袖子仔仔细细擦了半晌那顶亮闪闪的缎子礼帽,刚戴到头上,看见菲兰德先生向他身后指着什么。他转过脸,看见一个巨人一动不动站在他的面前。那个人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只围了一块缠腰布,戴几件金属装饰品。
“晚上好,先生!”教授摘下帽子说道。
巨人没有答话,只是打手势让他们跟他走,同时在海滩上甩外大步,朝他们刚才来的那个方向走去。
“我想,我们还是跟他走为妙。”菲兰德先生说。
“啧啧,菲兰德先生,”教授回答道,“刚才你还跟我来了一场逻辑性极强的辩论,证明你的理论完全正确,硬说宿营地在正南。我当时虽然不同意,最后还是被你说服了。现在我坚信,必须向南走,才能找到我们的朋友。因此,我要继续朝南走。”
“可是,波特教授,这个人可能比我们俩都更熟悉这儿。
他看起来就是这地方长大的。我们至少跟他走上一小段。”
“啧啧,菲兰德先生,”敬授又说,“我是个很难被人说服的人,可是一旦被人说服了,又决不改变主意。因此即使要在非洲大陆兜个大圈子才能到达目的地,我也过是要朝正南的方向走。”
泰山看见这两个怪人没跟他走,便又返了回来,打断了他们这种没完没了的争论。
他朝他们比比划划打手势,可两个老头还站在那儿争论不休。
泰山被他们这种无知和固执搞得不耐烦了。他一把抓住吓坏了的菲兰德先生的肩膀,没等这位可尊敬的先生弄清楚是要他死,还是留他一条活命,脖颈已经被泰山那根绳子结结实实地套住了。
“啧啧,菲兰德先生,”波特教授告诫道,“你屈从于这种侮辱,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可是他话音儿未落,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