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蒂艾萨的舞女
过头顶,就像拿弹弓射一块石子,朝那群紧逼过来的暴徒扔了过去。
泰山和阿布达尔跑进黑乎乎的庭院,吓坏了的舞女们都挤在楼梯口,逃进她们各自的房间。小院里唯一的光亮是暗淡的烛光。每个姑娘都在自个儿的门框上放一支蜡烛,对于那些偶然从门口经过的人们,昏暗的灯光似乎更能表现她们的魅力。
泰山和阿布达尔刚从咖啡厅冲出来,楼梯下面的黑影里就有人朝他们身后打了一枪,他们掉转身,看见两个蒙面人一边开枪,一边向他们扑了过来。泰山纵身一跃,迎战这两个新敌手。眨眼之间,冲在前面的那个家伙倒在院子里的一堆脏土上。他被泰山下了枪,因为手腕折断,痛苦地呻吟着。另一个家伙向阿布达尔的脑门儿开了一枪,没打中,结果被对泰山忠心耿耿的阿拉伯小伙子刺了致命的一刀。
咖啡馆里,那群发了疯的乌合之众已经冲进小院,紧追他们的“猎物”。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那些舞女们把她们的蜡烛都吹灭了。现在只有从咖啡馆那道敞开着。
但同时又被人们挤得水泄不通的门射出一缕微弱的光。泰山从那个被阿布达尔刺倒的家伙手里夺过一把刀,黑暗中,他站在那儿,等着迎战这群冲进小院找他的人。
突然,他觉得有一只纤细的手从背后拍他的肩膀,一个女人轻声说:“快,先生,跟我走!”
“快,阿布达尔!”泰山压低嗓门儿对小伙子说,“到哪儿也比在这儿强。”
女人领着他们,爬上直通她房间的楼梯,泰山紧跟着她。他看见她那光溜溜的胳膊上戴着金拇、银铜,头发上装饰着一串金币,衣裙也格外华丽。他看出她是个舞女,一下意识到她就是刚才偷偷警告他的那个漂亮姑娘。
爬上楼梯后,他们听见愤怒的人群正在下面的院子里找他。
“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儿,”姑娘说,“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你。你尽管力大无比,打得过许多人,但最后还是难免一死!快!你们可以从这间屋子那头那扇窗户跳到大街上,在他们发现你们离开这个小院之前,就能平平安安逃回旅馆。”
可是就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沿着楼梯爬了上来。他们被发现了。有一个家伙喊了一声,人群立刻向楼梯涌了上来。跟在最前面的那个暴徒,捷足先登。
刚爬到楼梯口就出乎意料地被刺了一刀——这个欧洲人先前可是手无寸铁。
那人大叫一声,踉跄着跌到后面上来的那些人身上。
他们都像玩十杜球时被打倒的木柱,纷纷滚下楼梯。那道日久年深、摇摇晃晃的楼梯经不住这么多人的重压和冲撞,吱吱嘎嘎,断成几截。阿拉伯人惊呼着跌到地上。只有泰山、阿布达尔和那个舞女仍然留在摇摇欲坠的平台上。
“快来!”舞女喊道,“他们会从我旁边的那间房子的楼梯再爬上来。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们刚进姑娘的小屋,阿布达尔就把楼下响起的叫喊声翻译给泰山。原来有几个人已经跑到街上,切断了他们的逃路。
“现在我们可完了!”姑娘说。
“我们?”泰山问道。
“是的,先生,”她回答道,“他们会把我也杀了的。
我不是帮助了你吗?”
姑娘的话使得泰山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角度来看这桩事情了。他本来很想继续打下去,再体味一下这场“遭遇战”的危险和快乐,压根儿就没想到阿布达尔和这个姑娘除了偶然受伤之外,还会有什么危险。他步步退却只是为了自己不被杀害,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逃跑。
如早只是一个人,他可以一纵身,跳到那群挤作一团的乌合之众的中间,像雄狮努玛一样,左冲右突,把这群人打个落花流水。那时再逃走,简直易如反拳。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