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谁点燃了火药桶
原来杨定曾出使夏国,见了谅祚,跪拜称臣。谅祚送给他大笔金银、宝剑一支、宝镜一具。杨定答应将沿边熟番归还西夏。杨定回来后,私吞了金银,只把剑和镜献给了朝廷,并且还说谅祚不足虑。
赵顼信以为真,提拔杨定为知保安军。
谅祚用计诱杨定,即遣韩道善赍书往请,约定会议。杨定不加考虑,竟冒冒失失地前去赴会,刚到会场,未见谅祚,李崇贵冲着他大喊大叫,说他收了西夏的重金却又违约。
杨定来不及回答,四周的伏兵已经冲上前,一阵乱刀,将杨定剁成肉泥。
夏军随即攻陷保安,大肆劫掠。
保安陷落的警报传到汴梁,赵顼不免有些后悔了。
正在这时,凤翔知府李师中奏本也到了,他将保安失陷的责任归咎于种谔,由于种谔率先挑起战祸,西夏才予以回击,没有种谔的擅自出兵,就不会有谅祚的计杀杨定,更不会有保安失陷的事情发生。
朝中大臣开会的时候,都附和李师中的意见,很多人建议杀种谔、放弃绥州。
2、西夏向宋谢罪
赵顼并没有采纳诛杀种谔、放弃绥州的建议,而是命陕西宣抚使郭逵移镇鄜州、延州,就近处理西边的战事。
郭逵用属吏赵卨的建议,向朝廷上了奏折,陈述他的处理意见,大概意思是,西夏杀了宋的军官,应该兴师问罪,现在不但没有征讨西夏,反而还要斩杀种谔、放弃绥州,大宋的国体何在?颜面何存?且嵬名山已经举族来归,如何处置归降的人口也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他建议朝廷要保守绥州,借张兵势。在大理河川择地设堡,画地三十里,安置嵬名山归降的人众,这才是上策。
赵顼收到郭逵的奏折后,召开了几次专题会议,最终还是议而不决。于是下诏调前宰相韩琦判永兴军,管理陕西方面的事务。
韩琦临行前,说不应该取绥州,当他抵达陕西后,又向朝廷上了一本,称绥州不可以放弃。
枢密院驳韩琦前后言辞矛盾,下令叫他自己先弄明白了再上本。
韩琦再次上本,说他以前说绥州不该取,是就理论而言,现在说绥州不可弃,则是就时势而论。现在边境战祸既然已开,后悔、埋怨都没有用,只有针对目前的实际情况,就势论势。保存绥州,厉兵秣马,与西夏对峙,令西夏不敢小觑大宋,这样才能够达到易战为和的目的,如果一味地示弱,将会助长敌人的嚣张气焰,今后的局势将更难收拾。
朝中的言官们,对于就势论势的问题似乎没有多大兴趣,他们更关心的似乎是追究种谔的责任。于是,赵顼下诏,将种谔撤职查办,贬谪到随州去了。
郭逵经过调查,得知谅祚诱杀杨定是李崇贵、韩道善主谋,便给谅祚发了一道檄文,向他索要李崇贵、韩道善。凑巧此时谅祚生病,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一个更令他震惊的消息传来了。这就是赵宋皇帝命韩琦判永兴军。韩琦可是一个狠角色,当年同范仲淹镇守边关,将宋的边关守得如同铁桶一般,令他的老子元昊吃尽了苦头。虽然那时候西夏国主不是他,但他对这段历史仍然是记忆犹新。
谅祚自知与韩琦、郭逵相抗占不到任何便宜,极不情愿地把李崇贵、韩道善抓起来,交给郭逵,算是向宋谢罪。
时过不久,谅祚病死,他的儿子秉常继位。秉常命薛宗道为使,赴汴梁向宋廷告丧。
赵顼召见了薛宗道,责问杀死宋将杨定一事,夏主是如何处理的。薛宗道回答说,李、韩二名主犯已经交给了陕西宣抚使郭逵,近日就会押送进京。
次日,果然有一队兵士押送着两辆槛车进了京城,槛车上关押的就是李、韩二人。
赵顼亲自审讯李、韩二犯,责问他们为何要挑起事端,计杀宋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