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见驾
酒喝,后来到了长安连饭都吃不上,更别说喝酒了。都快三年没闻见酒味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嘛……”他说着说着竟留下两滴眼泪。
曹操见他一脸饥困之色,却还想着喝酒,不禁好笑:“幼阳贤弟,我这军营里可没有酒啊。不过你别急,我可以命人在运粮的时候给你捎些过来。但是你得偷偷喝,如今河南颗粒无收,朝廷百官得我相助刚有口饱饭吃,你公然饮酒要犯众怒的!”
“哼!你这人出手就不高!”丁冲一甩袖子,“若有气魄就该带着我去许县敞开喝!”
曹操吓得一哆嗦: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预料到我想把朝廷迁到许县吗?
丁冲见帐中没有外人,嘿嘿冷笑道:“河南遍地荆棘非是藏龙之地,何不带着我与百官同至许县痛饮?”
“哈哈哈……”曹操不禁大喜,“好提议!好提议!”
这时又有兵丁来报:“守宫令董昭已经请来。”
丁冲一愣:“你请了这个人?”
“我得以进入河南之地,多赖此人相助。”曹操直言不讳,“也是他说动杨奉,表我为镇东将军的。”
“我不喜董昭之为人。”丁冲把嘴一撇,“满朝皆知此人玩弄纵横捭阖之术,食张杨而与你谋,这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事。”
曹操觉他有些迂腐,摆手道:“吾取其才而不取其德,无碍矣!昔日韩信乞食、陈平盗嫂,尚且可以辅保高祖成就大业,董昭不过是不得志而为之,我岂可因德行而拒之?”
“我可是朝廷的议郎,你曹营这些蝇营狗苟的事儿也懒得管,由着你吧。”丁冲戏谑着站起身来,“你与董公仁论你们的阴谋诡计,我到别人营帐中躲躲,即便没有酒喝,混几筷子肉吃总是有的吧?我可看见把门那一黑一白俩大个子啦,你们这儿的吃食错不了!”
“你小子跑我们这儿打牙祭来了啊!”夏侯渊笑道,“就到我营中去吧,咱可得好好聊一聊。”
“好好好,”丁冲笑容可掬,却突然伏到曹操耳畔低声道,“还有件小事……我叔父于乱军之中收留了一对落难母子,那位尹氏夫人言道,昔日得过你曹孟德的恩惠哟!”
曹操脸一红——是何进寡居的儿媳尹氏!
“我将其奉为寡嫂礼仪相待,哪天把她给你送过来。她儿子取名叫何晏,年纪甚小,长得也挺爱人的,你就一并收养了吧!”说罢丁冲起身,笑呵呵拉着夏侯渊的手去了。
卞秉颇通世故,不好打搅曹操与董昭的悄悄话,赶紧拉起曹洪:“将军,与幼阳数载未会了,我和子廉也过去聊一聊。”
“去吧!”曹操点点头,见他们都走了,便把满脑子尹氏母子的事抛在一边,点手唤亲兵请董昭进帐。
过了好一阵子,才见典韦、许褚扬起帐帘,一位衣冠齐整的中年官员趋身步入。曹操起身相迎:“公仁,今日总算可以相见啦!”
“下官拜见将军。”董昭规规矩矩施礼。
“哪有这么多礼节啊!”曹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引过帅案肩并肩地坐下。董昭倒是安然受之没有推辞,只恭恭敬敬道:“下官谢座。”
“在我这儿你不可言谢,该谢的人是我,未曾相见便三番五次相助,曹某心中有愧啊。”曹操不住捋髯,“昔日光武爷单骑见铜马,人言推心置腹。我看咱们素未谋面,却已推心置腹了。公仁不以我鄙陋,肯如此垂怜,操感恩戴德。”他的话已经谦虚到了极致。
“将军言重了。”董昭略一低头,“天下汹汹群雄攘攘,除将军一人皆无长久之略,昭敢不驱驰?”
曹操说相助,他却说驱驰,这两者的性质绝对不一样。曹操何等精明,已确定他的攀附之意,欣然点头道:“当年黄巾初定,宦官收受贿赂卖官鬻爵,一代廉吏贾琮为冀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