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己为听
数不胜数,如此对待天下才士,岂能成就功业?”这几句话口口咬在袁绍的脖子上,都是他举事以来不可掩盖的致命伤。
荀衍也附和道:“用人之高下即见于此。大将军所用者若程仲德、毛孝先、满伯宁、薛孝威者皆出身贫寒,择其才而录之,不以门第贵贱为虑。而袁绍本是四世三公之后,所用之人多豪强世家,以出身断人难免偏颇。又专用河北之人,不恤远道归附之辈,故而难得人心。”这最后一句实是道出了心里话。袁绍自入冀州伊始,就着手与河北当地士人合作,更替旧党人物。因此像郭图、辛评、荀谌这样的外籍士人,受重用的不过是凤毛麟角,大部分的位置都被河北本土人占据了。今荀衍到此,名义上是前往朝廷辅佐天子,实际上是鉴于河北已没有多少发展潜力了,不可进取升迁才改换门庭投靠曹操的。
曹操听他们把袁绍说得颇为不堪,心里十分高兴,却故意揶揄道:“我与袁本初既为同僚,又是友人。昔日共举义兵征讨逆臣,这些年来互帮互助多相依赖,又何必有所生分呢?”
郭嘉知他皮里阳秋,对自己和荀衍似乎还不太信任,歪着身子笑道:“在下试问大将军,袁绍趁陈宫、吕布为乱之际索求将军家眷为人质,后又抢占兖州东郡之地,这就是所谓互帮互助多相依赖吗?”
曹操脸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虚伪。郭嘉见他变颜变色,起身施了个礼,笑呵呵明知故问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将军虽是豫州人士,然举事于兖州,兵马吏员多出于彼,如今奉迎天子,不肯迁帝于陈留,却来至许县立朝,这又是何种缘故呢?”
远避袁绍之锋芒呗!曹操一直把这个原因深埋心底,也从没有人敢直截了当问过他,没想到郭嘉一来就把话给挑明了。
荀衍见他不说话了,捋了捋胡须道:“大将军举大义于天下,奉天子而征战,必要尽收天下割据,扫灭四方狼烟。然袁绍今已占有冀、青、并三州之地了,唯公孙瓒苟延残喘、黑山张燕冥顽凭险,皆不可与其争锋。将军试想,多则三年少则两载,幽州之土也必会尽归其所有,到时候袁绍坐拥四州之地,难道天子一道诏令就可以使他解甲入朝交出兵权?将军与袁绍早晚必有一战啊!”
“唉……”曹操叹了口气,“我虽有兖豫二州,然丧乱以来受损最重,且为四战之地。又是西凉抄掠、又是袁术侵害、又是蝗旱之灾,百姓十室九空,粮食不收兵源不足,城池损毁武备落后,凭这样的实力如何能与袁绍一战呢?”
郭嘉还是那么笑容可掬:“大将军勿忧,您未奉天子之际实不可及袁绍之一二,今得天子则事半功倍矣。”他来回踱着步子,“公孙瓒困兽犹斗,尚有余威;黑山张燕游击多年,狡猾异常。此二敌袁绍非朝夕可破,将军趁此机会当南灭袁术、东取徐州、西定关中,亦成四州之势,那时节便可与袁绍对峙于大河一决雌雄!”
“道理倒是颇为简单,不过行之亦难也。”曹操站起身来,溜溜达达至堂口,挥退了外面的守卫之人,这才扭头问郭嘉,“以奉孝之见,诸家割据当先取何人?”
郭嘉摸了摸小胡子,笑呵呵道:“宜先定南阳张绣!”
张绣是西凉旧部张济之侄,官拜建忠将军,原本随叔父领兵屯于弘农。天子东归之际,张济亦善亦恶首鼠两端,意欲从中调解,结果朝廷不念其好,李傕、郭汜也埋怨他不肯同心,加之弘农郡灾害连连缺乏粮草,所部日渐衰落,他只得率师南下掠夺粮食。只因为京畿之地荒芜残破,张济带着队伍出了广成关,杀到刘表的地盘上劫掠南阳穰县,结果在乱阵中被流箭射死,其侄张绣就成了残余军队的主帅。刘表非但没有驱逐张绣,反而准许他率部屯驻宛城一带,作为抵御北方侵袭的屏障。
“你是说张绣小儿吗?”曹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兴师讨逆当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