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
闯了进来,把在场诸人吓了一跳。他连句话都不说,就在堂上耍起戟来,这对家伙四十斤一支,在他手里却举重若轻,舞得呼呼挂风甚是威武。曹营诸将明白这是故意找茬,一个个起哄喊好;曹操也觉颇显面子,便没说什么;张绣、张先皆好武,料也不会是什么刺客,只专心致志看,还赞叹了几句;唯有贾诩与郭嘉感觉不好,俩人不禁对视了一眼。
少时间一套自己编排的戟法耍完了,典韦累得汗流浃背,直愣愣道:“我这对戟有八十斤重,不知建忠将军能否耍得动?”说罢戟尖朝下狠狠一戳,震碎两块青砖,生生钉在了地上!
张绣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满不在乎道:“本将军乃一军之帅,岂能习这些莽夫技艺?”
典韦听他道出莽夫,更生气了:“休论莽夫不莽夫,你不是说关东汉子不如你们西州人吗?你们营中可有人耍得动这对戟?叫出来试试啊!”曹营众将听他这么一说,都跟着起哄号叫。
“不得无礼,都给我安静!”曹操一摔酒杯,“典韦!谁让你随便拿兵刃来的,还不速速退下!”
“慢!”张绣一抬手,“若无人能耍动此物,岂不是我营中无人了吗?”他扭头冲张先耳语了几句,张先起身出去了。
“张将军,这不过是部下一句戏言罢了,您又何必往心里去呢?”曹操说着又瞪典韦一眼。
张绣气哼哼连连摆手:“在下归顺曹公乃是出于一片赤诚,可要是各位将军以为我兵微将寡苟且偷生,那可就想错了!今天这对戟,一定要让我营里的人举起来。”
张先转眼便回来了,还带进一位大个子,身穿兵长的衣服,虎背熊腰,卧眼隆鼻,棕发虬髯,一看就是个胡人。他进门也不拜曹操,躬身问张绣:“将军有何吩咐?”
“车儿,把那对戟耍给曹公与列位将军看。”张绣一甩袖子,看都不看继续饮酒。
一对大戟八十斤,戳在地下拔出来可就不止八十斤的力道了,一手拔一支本就费力,耍起来更不是闹着玩的了。这胡车儿膂力倒也不错,双手攥住戟杆,膀臂一抬就举起来了,擎在掌中举了三举、晃了三晃,又原地做了几个动作,便放下了——固然他力道逊于典韦,更重要的是他平常不使戟,不晓得这路家伙怎么耍。
但在座的都是行家,谁都瞧得出他本事不错。曹操也颇感喜悦,走过来拉着他的手道:“壮士,你是哪里人?”
胡车儿憨笑道:“俺乃屠格部的。”
“原来是胡人兄弟,不知现在充任何职?”曹操的老毛病又犯了。
胡车儿挠挠头:“不过伍长而已。”
“可惜啊可惜……应该委以重用才是啊!”曹操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金子塞到他手里,“你拿着吧。”
胡车儿一见心喜,但想要不敢要,扭头瞅着张绣。
“瞧你家将军做什么?现在咱都是朝廷的人,我赏的与你家将军赏的有什么不一样?”
张绣没好气儿道:“曹公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呗!”
胡车儿千恩万谢,又给曹操磕头,又给张绣作揖,欢欢喜喜去了。张绣低头饮酒,对曹操此举不大满意——我好吃好喝伺候着,哄了你半天好话,竟然叫部下羞辱我,还想以钱财拉拢我部下,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郭嘉在对面早瞧他脸色不正,赶紧起身道:“主公,我看时候不早了,咱们不要再叨扰张将军。您远道而来也累了,张将军招待半晌也不清闲,早些散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言之有理。”贾诩也站了起来,“饮酒之事不过是玩笑,明日咱们商讨南阳各县交接事宜才是正理。”
曹操有些尴尬、张绣心里烦闷,听这么一说也就各自散了。诸将回营的回营、上城的上城,贾诩为示殷切早把县寺腾空,叫曹操父子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