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资之议
有人相助,从豫州到兖州的行程便一路平安。
数日后,曹操就带着丁斐等从人到达了陈留郡。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在离着陈留县还有十里的鸣雁亭,就受到了隆重的迎接。
曹操骑在马上,远远就见旗帜招展,兵丁整齐,郡县全体官员列立驿道两旁。正当中有一位中年官员,头戴委貌冠,身穿深服,肩披青绶,腰横玉带,相貌憨厚,笑容可掬——正是东郡太守张邈。
张邈字孟卓,是曹操多年的朋友。长期以来,在解除党禁、打击宦官的斗争中,他始终与曹操站在同一战线上,特别是在何进当政的那段日子,两人的交往更是愈加亲密。董卓进京后,张邈也以假意逢迎的策略骗得其信任,被外放为陈留太守。
曹操见他以这样隆重的队伍迎接自己,受宠若惊,赶紧下马跑了过去:“孟卓兄,别来无恙啊!”
张邈笑呵呵走到近前:“可把你给盼来了,老伯父爱子心切,日日都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啊!”
“小弟家人承蒙你照料。”
“见外了。”张邈拱手相让。
曹操环视着两旁的官员:“小弟何德何能受此隆重之礼。”
“你今到此,愚兄添一膀臂,举义之事可就矣!”张邈招呼着众官员,“这位就是当年威震黄巾的曹孟德!”他这一声喊罢,两旁的官员纷纷一揖到地,颇为恭敬。
曹操赶紧作了个罗圈揖,抬头又见弟弟曹德也来了,兄弟相见甚为喜悦。曹操又将丁斐引荐诸人,大家也不上马,与张邈说说笑笑往县城而去。
“要说董卓倒也慷慨,竟给了我这么一个太守之职。”张邈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笑,似是嘲讽又似是感激。
“要说董卓一心败坏大汉之天下我不信,他确有带兵之才、用人之胆,而且还有心思重振朝纲。”曹操郑重道。
“哦?”这种说法倒叫张邈十分意外。
“但是董卓不通天下之势。”曹操摇头叹道,“自我孝桓皇帝以来,天下黎庶穷苦民不聊生,先帝更是恣意享乐不思国政。黄巾之乱民生凋零,朝廷既铲除小人,就应当兴宽柔之道,与民休养生息。在生灵嗷嗷百废待举之际,董卓却横行刚愎私自废立,这岂不是杀鸡取卵?”
张邈理解了曹操的意思,也点头道:“沉疴之人难受猛药,饥馑之徒不堪硬食,这就是武夫当国的害处啊。”
“岂止是如此?最可恶的乃是他视人命如草芥,滥杀无辜,河南、颍川之民深受其害。”曹操语重心长道,“孟卓兄,我从洛阳逃出的这一路上,到处是残垣断壁,百姓死走逃亡。泱泱中原之地,竟然被董卓的兵马糟蹋成一片废墟。长此以往社稷将危,为了我大汉江山之国祚,必须铲除此贼!”
“你还不知道吧,袁绍在渤海、桥瑁在东郡、袁遗在山阳招兵买马准备举兵,还有我弟张超也在广陵筹划军事,众人同心协力便可以声势大振,咱们也得尽快行动了。但是……”张邈停下了脚步,“不怕贤弟你笑话,愚兄实在不是治军之才,行伍之事还要多多偏劳你了。”
“小弟自当尽力,不过义旗高举之时,你可要出来做统帅。”
“我!?为政教化抚慰百姓愚兄还行,领兵打仗嘛……”张邈苦笑道,“只怕我有那个心,却没那个力。”
曹操瞧他一脸无奈,忍俊道:“孟卓兄误会了,小弟并不是让你冲锋陷阵。我如今乃负罪之人,洛阳朝廷严令缉拿的要犯。由我做一郡兵马统帅,无名无分岂不成了土匪头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难成……”
“那好吧,愚兄便勉为其难。”张邈欣然允诺,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渐渐褪去,“可是招兵的事情却不好办。虽然到任以来我已经调集郡兵,但是毕竟捉襟见肘。现在莫说去打董卓,只怕董卓来攻咱都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