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共六届七中全会上的工作报告
,说是没有人委任。当山西新旧军冲突[14]时,旧军向新军开枪,新军要不要还枪也成为问题。这些就是在民族战争中不敢实行独立自主政策的具体表现。问题就是要不要独立自主的政策。在今天的世界上,苏联的政策是最独立自主的,美国次之,英国犹豫,在法国、意大利、波兰等问题上,英国都徘徊于两可之间。蒋介石也是这样,对共产党及其他许多政策都表现出徘徊犹豫,表里不一。汤、胡均以反共的《剿匪手本》为教材教育其军队,这样的军队对日一定是没有战斗力的。我们就不同,始终采取独立自主的政策,我们始终站在团结国民党抗日的立场上,但遇到反共磨擦则要同它斗争,使国民党既不能投降日本又不能大举进攻共产党,将国民党引导到对敌斗争一个目标上去。在反磨擦中,我们是采取有理、有利、有节的方针,使磨擦斗争归于缓和,我们对于三次反共高潮[15]都是如此。我们在抗战初期只是一个很小的党(不超过四万有组织的党员)和一个很小的军队(只有四万五千人),发展到现在的近百万的党员和近五十万的军队。当一九三五年冬季中央苏区红军长征到陕北时,只剩下七千人,成了“皮包骨”。我们当时说长征是胜利了,长征是播种机和宣传队,留下的这点力量,不要看轻了它,它的发展前途是很大的。当时有些同志发生悲观情绪,其实是很不符合实际的。从一九三六年至一九三九年,我们曾经希望改造国民党,所根据的是张学良[16]进步的先例与国民党丧失了江、浙的地盘。但是这个希望落空了,不过我们并没有亏本。归根结底,主要是靠了八路军、新四军,才挽救了民族的危亡,抗击了百分之五十八的日军与百分之九十的伪军。没有八路军、新四军的抗战,中国的抗战决不能有今天。我们发展八路军、新四军和抗日根据地的政策是完全正确的,我们团结友军的政策也是完全正确的。
我党在抗日时期的发展,经过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年。这一阶段的头两年,日本以主力对付国民党,国民党也比较有朝气,国共关系比较好,我们采取了游击战争的方针,发展了军队,建立了根据地,开办了干部学校。对运动战还是游击战的问题,我们内部也发生过争论,但是还是执行了以游击战为主的正确战略方针。统一战线政策在一九三八年受过一次挫折,后来被六中全会纠正了。在第一阶段,我们队伍中生长了一股骄气,有些同志过于轻视日本,过于相信国民党,自以为万事大吉,骄傲得很,这一点是吃了亏的。
第二阶段是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二年。日本以主力对付共产党,举行了无数次的残酷“扫荡”,实行“蚕食”政策与“三光”政策,我们的根据地、人口和军队都缩小了。但是这种困难教育了我们的同志,我们采取了适宜的政策,例如对敌斗争、整顿三风、精兵简政、拥政爱民、发展生产、统一领导、“三三制”[17]、减租减息等,都有成绩,因此我们在敌后站稳了脚。我们虽然受了损失,但是得了经验,渡过了困难。这一阶段,日本对国民党采取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打击为辅的政策,这个政策还是从一九三九年就开始了的,到一九四一年汪精卫[18]成立傀儡政府而更露骨,日本对国民党差不多没有大的军事行动。国民党则日趋反动,对日本的进攻采取消极的态度,对共产党和人民大众发动进攻则是积极的。
第三阶段,从去年开始。我们的根据地、人口和军队又上升了。军队现在有四十七万人,战斗力提高了;党员发展到九十余万;根据地人口,在第一阶段直接、间接负担粮税的近一万万,第二阶段降到不满五千万,一九四三年又上升到八千多万。各种政策更有进步,特别是整顿三风与发展经济。整风是为着弄通思想,团结全党。我们党基本上是团结的,但在各种政策问题上有许多不同意见,有各种小资产阶级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