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府会友
灵光秀气。
许攸开口便道:“兄台可是当年司隶校尉府里壁上留妙笔、堂中溺琼浆、房上挑青瓦的曹阿瞒?”
曹操一愣,心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儿?这也罢了,可连我小时候墙上画画、堂上尿尿、上房揭瓦的荒唐事都晓得,也真是奇了!而且这小子好厉害的口舌,桥玄的门生果然与众不同。”
“正是在下,子远好厉害的口舌!”
四人入座,说话投机,没多久已混得烂熟了。
崔钧也是个好武的,年龄也最长:“列位兄弟可知道,会稽郡有人造反了。会稽郡出了个叫许韶的土豹子,在鄞县附近拉了一支队伍,现在都自称‘阳明皇帝’了!”
“哼!白日做梦。”袁绍冷笑道,“这些土豹子都是痴心妄想,什么样的出身就想当皇上。人命天定,好好种地才是!发的什么狂呀?”
不知为何,他们这两句话极不入曹操的耳朵。他在谯县家乡多见穷人被欺,早有同情之意。更兼与秦邵交了朋友,早就没了门第之见。可毕竟自己是客,又与袁绍相交甚厚,不好说什么。
崔钧笑道:“你们可别小看这个许韶,还确实有两下子。”
“怎么了?”许攸问道。
崔钧两眼放光道:“他带着乌合之众竟然打败了官军。你们想想那扬州刺史是谁?尹端!一辈子带兵放马的老将,竟然败在他手里,这还了得?”曹操不禁感叹:“虽然战败,恐罪不在尹老前辈身上。”
“此话怎讲?”崔钧面露疑惑之情。
“尹端乃是西北名将,辅佐老将军张奂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毕竟只是打羌人的好手,要斗南人就不一定了。再说扬州多少年没有过战争了,武备早已经松懈了。”
袁绍又补充道:“最要紧的实际不在战场上。段颎与宦官勾结陷害张奂,尹端也跟着倒霉,表面上看是当了扬州刺史,实际上是被从原来的军队调离了。兵不识将,将不识兵,这仗还怎么打?”
“哼!说到底还是宦官可恨,天下竟没有一件坏事跟他们没关系。”曹操咬咬牙,“尹老将军兵败,朝廷可有斥责?”
袁绍道:“被革职了。要不是他手下功曹朱儁贿赂宦官买了他一条活命,就被段颎整死了!”
崔钧道:“现在朝廷又派臧旻去打许韶,还未知胜负呢!听说臧旻得了个乡导叫做孙坚,是孙武子之后。”
“什么孙武子之后呀?说得神乎其神的,我看也是平平,未必有什么真本事。”曹操当时并没把孙坚放在眼里。
袁绍所考虑的一直是朝里的事情,对打仗并不甚关心,转移话题道:“刚才你们说段颎,那样的人哪里配当太尉呀!太学如今都被他搜刮一空了。太学生以后都是朝廷的官员,这样被抓了、杀了,以后朝廷依仗什么人?”
“依仗咱们呀!”崔钧倒是很自负。
“嘿嘿!你想得倒是美,当今皇上有自己的人要用。听叔父说,他正盘算着让以前陪他玩的那些人都当官。什么唱曲的、写字的、画画的、博弈的,甚至斗鸡走狗之徒,如今都要做官了。还美其名曰叫什么鸿都门学,要任芝、贾护、乐松那等宵小之人管辖。真是……”袁绍还是嘴下留情,没敢乱说皇上坏话。
“难道数年寒窗、连年战功,还不及画工的一幅画吗?”曹操有些不信。
“你别当笑话,鸿都门的画工江览,皇上要让他当侍中。”袁绍苦笑道,“叔父为了这事儿跟皇上谏了好几次,不管用呀!人家江览跟张让的关系硬着呢,谁也扳不动。”
三公之贵竟然扳不倒一个画工,这也真是奇闻了。曹操不禁思量:何兄入京时还打算联系官员上书感动皇上,现在看来当今万岁行事还不及先帝呢!先帝虽不理政务,但总不至于乱施政令,而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