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县尉
侯的小子顶罪。可是这么一闹,争伎杀人的事弄得朝野尽知,还怎么给曹操安排体面的职位?那曹嵩不但不知收敛,还狮子大开口要让儿子当洛阳令!这脸皮厚得快赶上城墙了,儿子捅了娄子还要让他当天下第一县的县令。给还是不给呢?官司是他们自己闹出来的,如今又是他们腆着脸来要官,天底下的道理都叫他们占尽了。漂亮话说了一大车,还不知道这个曹操是什么货色呢!
司马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感到天旋地转,望着桌案上成堆的公文,感觉所有的文书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恩怨”二字,那么的刺眼刺心!忙了半天连一件公务都没办下来,却急得浑身大汗头昏眼花了,他揉了揉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梁鹄——这位大尚书正坐在那儿练他的书法,跟没事儿人一样!
“梁大人……梁大人……”
梁鹄恐怕是一门心思都在写的字上面,根本没听到司马防的呼唤。
“尚书大人!”司马防终于忍不住了,他提高了嗓门,“这儿有几件公文,请您过目。”
“哦?”梁鹄连头也不抬一下,“什么公文呀?我不是说了叫你看着办嘛!我这儿忙着哩!手头这是黄门张让求我写的字,后面还有一堆呢!袁公要我写一卷《尚书·洪范》收藏,永乐太后也叫我写一副字给她侄子董重,还有杨公、马公二老的,他们可等了半个多月了。另外老张奂虽然罢了官,但雅兴不减,来信叫我抄一首《猛虎行》……”
“大人!”司马防听不下去了,“请您将书法之事暂且搁置,这几件差事一定要您亲自拿个主意!”
“什么事呀?你看着办吧!”梁鹄颇不耐烦。
“看着办!看着办!我可得办得了!”司马防真是气疯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竟把满案子的公文信笺都狠狠推倒了地上。汉官讲究威仪,大声喧哗便为失礼,何况此等举动。他这么一折腾,满屋的掾属、书吏都吓得一愣,诧异地看着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上司。
“都看什么?”梁鹄这才放下笔,厉声道,“你们都出去,我有些话要和司马大人单独谈。”
等满屋的掾属令史都退了出去,司马防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着脑袋低声解释道:“属下实在是孟浪了!其实……大人……我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办不下这些差事了。”
“那怎么办呢?”梁鹄打了个哈欠,依旧是面无表情。
“请尚书大人您给个示下,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得写好这些字。”
司马防见他依然是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打心眼儿里腻味透了,冷冷道:“大人!您既然不知如何办理,为何还不想想办法,干点正经事儿呢?”
“这就是正经事儿!”梁鹄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斩钉截铁,这反倒把司马防吓住了,“司马老弟,你以为我就办得了这些公务吗?”
“此话怎讲……”司马防低下了头。
“实话告诉你,这些差事就算是周公在世、管仲复生也办不下来!”梁鹄无奈地摇了摇头,“天底下的事本来就没有人人都满意的道理,况且现今朝廷风气不正党羽繁杂,根本就理不清头绪!”
“那咱们……”
“所以我才叫你随便办呀!”梁鹄一抖楞手。
“可是这么处置能交差吗?”
“甭担心!你一个四百石的小小尚书右丞,谁还能和你过不去呀?他们才不拿金碗碰你这瓦罐子呢!他们就是有怨气也得冲我发、有箭也得往我身上射呀!”说到这儿梁鹄摸了摸额头,长叹了一口气,玩世不恭的神情霎时间无影无踪,“所以我只有把公事交给你,我好有时间给这些大人物写字,尽量叫他们高兴。这样东边有人放冷箭,咱到西边找人保咱,等西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