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杀狂徒
想起他打死桓府管家救走他们姐弟的情形,回想起临入京的前一晚两人在荒山茅屋互诉情话私定终身……
“大人您也抢亲?我还以为就我们家乡这样呢,还有一宗笑话哩!我们邻居有一汉子与人定了亲,没想到家道中衰穷得叮当响,他怕女家嫌贫不予,就领着我们一帮朋友去抢亲。结果天黑抢错了,反背了小姨子出来,女家的人追出来喊:‘错了!错了!’没想到小姨子心里中意他,在背上答话:‘没错!别听他们的,姐夫咱快走!’最后定亲媳妇没要,娶了小姨子!”
众人听了又哈哈大笑起来。曹操也笑了,却道:“我可不是这种抢法!你们别出去给我乱嚷嚷!不然我可不帮你们讨老婆啦!”
“我们哪儿敢呀……哈哈……那是什么人?!”秦宜禄突然顿住了,手指着不远处一团黑影。
大伙放眼观看,只见一人穿着厚衣鬼鬼祟祟朝这边张望。
“什么人?过来!深更半夜出来干什么?”秦宜禄立刻呵斥道。
“小的……小的是过路的。”那人答着话慢吞吞蹭了过来。这人看样子五十多岁,一身平民的打扮,满脸乱糟糟的胡子茬,两只小眼睛贼溜溜乱转。
“过路的?大半夜过的什么路?城门关了你不知道吗?”
“小人是出去讨债的,不料欠钱的主儿赖着不给,所以耗到半夜才回来。小的住家不在城里,只是打这儿路过。”那人嬉皮笑脸说。
秦宜禄走到那人跟前上下打量了几眼:“你说的都是真的?”
“句句是实,不敢欺瞒!另外……”那人忽然压低了声音,“小人这有几吊钱孝敬几位军爷买酒……”
“放屁!你当我们是什么人?”秦宜禄义正词严地呵斥了一声,其实若曹操不在眼前他就收下了,上差在此自然不敢受贿,“大半夜的,没事儿别在外面逛,留神我叫你吃棍子!还不快滚!”
那人应了一声,转身就要逃之夭夭。
“等等!”旁边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兵丁喝住了那人,只见他几步上前一把扯开那人的衣衫。嗖地一声,从他鼓鼓囊囊的怀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来,“这是什么?说!”
曹操和其他人也惊了,连忙赶上前去,有两个手快的同秦宜禄他们俩把那人按倒在地。那人放声大呼:“无罪!无罪!刀是我走夜路防备贼人的!”
“胡说八道!”年轻兵丁蹲下就是一耳光,“从实招!”
“是实话!”那人还狡辩,“防身用的!”
“还嘴硬!”年轻兵丁甩手又是两巴掌,“夜静更深带刀出行已经犯了禁令!太平时节怀揣钢刀防哪门子贼人?我看你就是贼!”说着抡起蒲扇大的巴掌还要打。
“我说我说!”那人从实招了,“我真是去讨债的,北山猎户徐氏欠我十吊钱半年未还,我去了几次他都赖着不给。这次我怕他又搪塞,就带了把刀去,到他家我把钢刀一亮,说若还换钱便罢,不还钱就剁了他。结果他怕了,就对付了我五吊半。你们不信只管去寻徐家人问!”
“即便你所说是实,带刀夜行也是犯禁。况且你以刀逼人甚为不当。”秦宜禄摇头晃脑道,“按律行事,打他二十棍子!”
几个兵丁架着他到门前,各取五色棒就要打,那人呼叫:“慢动手!慢动手!你们大人在哪儿?我有话对他讲!”
“住口!你是什么货色!还想见我们大人,小心我打你个脆的……”秦宜禄喝道。
“慢着!”曹操看得清楚听得分明,“等会儿再打……我就是城北县尉曹操,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原来您就是曹大人,果然气度不凡呀!”那人憨皮赖脸道。
“你想说什么?”
“这……这……”他吞吞吐吐看着两旁的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