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
“是吗?真难得。”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在写完回信之前,我都不喝酒吗?”
“是喔。”贵之点着头,把啤酒倒进自己的杯子。
陷入沉思的雄治,缓缓把头转向贵之。
“父亲有老婆和孩子。”他突然开口说道。
“啊?”贵之问,“你在说甚么?”
雄治拿起放在一旁的信封说:
“这次的谘商者,是一个女人,父亲有妻儿。”
贵之还是听不懂,喝了一口啤酒后,把杯子放了下来。
“是啊,我的父亲也有妻儿,虽然妻子死了,但儿子还活着,就是我。”
雄治皱着眉头,烦躁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父亲不是谘商者的父亲,而是小孩子的父亲。”
“小孩?谁的小孩?”
“啊呀,”雄治不耐烦地摇着手,“就是谘商者肚子里的嘛。”
“啊?”贵之发出这个声音后,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谘商者怀孕了,那个男人有妻儿。”
“对啊,我刚才不就说了吗?”
“你的表达方式有问题。你只说是父亲,大家都会以为是谘商者的父亲。”
“这就叫贸然断定。”
“是吗?”贵之偏着头,伸手拿起酒杯。
“所以,你觉得呢?”雄治问。
“觉得甚么?”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男方有妻儿,她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你觉得该怎么办?”
贵之终于了解了谘商的内容。他喝了一口啤酒,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时下的年轻女人真不检点,而且脑筋不清楚。爱上有老婆的男人,不可能有好结果。不知道她在想甚么?”
雄治皱着眉头,敲着矮桌。
“不必说教,快回答该怎么办。”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把孩子拿掉,还能怎么回答。”
雄治“哼”了一声,抓着耳朵,“我问错人了。”
“干嘛?甚么意思嘛。”
雄治失望地撇着嘴角,拍着谘商者的来信说:
“当然是把孩子拿掉,还能怎么回答——就连你也这么说。这名谘商者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在烦恼,难道你不懂吗?”
父亲的话一针见血,贵之无言以对。父亲说得没错。
“你听我说,”雄治说,“她在信上也提到,她知道必须拿掉孩子,因为对方不可能负责,靠她一个人养孩子,日后一定会很辛苦。她很冷静地认清了现实,即使如此,仍然无法放弃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念头,不愿意拿掉孩子,你知道为甚么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是看了信之后才知道,因为对她来说,这是最后的机会。”
“最后?”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可能这辈子再也无法生孩子了。她以前曾经结过婚,因为试了很久都无法怀孕,所以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是不容易怀孕的体质,甚至教她不要对生孩子抱希望。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第一段婚姻的失败。”
“原来她有不孕症……”
“总之,因为有这些因素,对她来说,可能是最后的机会。听到这里,你应该也知道,不能简单地回答,当然要把孩子拿掉吧。”
贵之喝完杯子里的啤酒,伸手拿起酒瓶。
“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但还是不应该生下来。不然一定会很辛苦,这样小孩子太可怜了。”
“所以她在信里说,她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话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