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战乱当头
计。一旦加藤一门受到幕府猜疑,大家就危险了。正因看清了这些,他们才在家主被留在江户之后,一齐出征。一旦他们被评为“隔岸观火”,招致无端的怀疑,还来出征做甚?
这的确是一场毫无失败之虞的战争,佃治郎兵卫也绝非算不懂这笔账。
故,在河村权七郎称赞了小左卫门之后,他也佯带着更深的感慨赞道:“哦,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简单,佩服!都怪老夫不懂你,真是汗颜。公子,那就请立刻下令渡河吧。”
至此,所有人都把家康的命令想成关怀和体恤,竟无一人提出怀疑。
“好!要在雾气最浓时渡河。多加注意,休要冻了手脚!”
就这样,加藤明成部违背了家康意志,坚决渡河。
加藤一方情形如此,池田又如何呢?
家康的传令者城和泉守信茂,先是到了冈山的池田忠继阵中。池田忠继和姬路池田利隆均为三左卫门辉政之子。利隆为兄,忠继是弟,这对兄弟早在抱阵营移至此地之前,就因争打头阵吵过了。
“进攻大坂时,谁也不能抢先下手,我们兄弟要互相联络,合力作战。”尽管二人早已约好,可自从赶到尼崎,利隆竟抢到了忠继前面,提前渡过左卫门殿川,把阵营推至神崎川一带。忠继自是勃然大怒,也急渡过左卫门殿川,与兄长并排扎营。
“是兄长先爽约,也就别怪兄弟自行行动了。”
扎营完毕,忠继立刻向兄长的阵营派去了使者,正巧家康的使者也到了。
城和泉守以严厉的口吻命令道:“大御所有令:不可轻率出击,士众驻留河岸,仔细打探敌情,原地待命。”
冈山的池田阵中,忠继和老臣荒尾但马守正同席谈事,商量如何在雾中抢功,家康的命令忽然传来。听到命令,忠继一脸苦相沉默下来,荒尾但马守则若无其事满口应承:“遵命。大御所明鉴,从此处进攻,地形不利,敌人众多,绝不可鲁莽进兵。就算想渡河,水也甚深,况尊使也看到了,对面的敌人早就摆下了枪林严阵以待,怎能渡得过去?”
对岸把守中之岛的,为织田有乐斋的一万军兵,荒尾但马守的说法也煞有介事,于是,使者城和泉守也就信以为真,满意离去。他还要赶往忠继的兄长利隆阵中。
待和泉守离去,忠继斥责荒尾但马守道:“你为何连我的意思都不问一问,就擅自答应下来?真是无礼!”
“话虽如此,在下也无法向大人您开口啊。大人定是不想答应。”
“那还用说?战事的关键在于战机。一旦丧失战机,头阵的功劳就让兄长抢去了。”
“哈哈!”
“有何好笑?闭嘴!”
“哈哈哈,大人可真是实诚。”
“嗯?”
“好不容易到这战场上,若对和泉守的话都信以为真,怎能抢得头功?对那命令,只做唯唯诺诺模样就是了。”
“哦?”
“不然,使者怎会满意而归?估计现在令兄阵中,早已吵了起来。机会便在于此,我们完全可趁机迅速作好渡河准备。”
忠继笑道:“啊哈,好。”
“若想欺骗敌人,必先蒙蔽同伴,打仗的事大人就交给在下,尽请放心。”
无论是加藤还是池田的老臣,早已习惯了战场上的这种做法——把战功放在第一位。
就这样,荒尾但马守命令手下到附近民家收来门板,做成木筏,自己则率领着火枪队,率先向雾中的河面冲去。
已过了夜半丑时,他们亦未隐蔽行动。术筏前进到河中之时,一声令下,火枪齐齐向对岸射击。浓雾之中,双方顿时人喊马嘶。当进至距对岸两丈左右时,荒尾但马守一马当先跳进河中,“水不及胸,快跳!让木筏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