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康问道
是非。
“是我过分了。让你说说心中好恶,其实,说了又有何用?”
“不,大人,既然大人问起,小人焉有不说之理?小人以为,伊达大人令人恐惧,小人诚不喜他。说这些真是不该,小人心里的祖师刚才这般数落,才未立刻回您。”
“明白。完全明白。尊重心中的佛祖乃是诚心啊。”
家康停了一下,又道,“但是,想想啊,我非疏忽大意之人。我对将军亦常说,真正的大将既能坐于漏船,亦能够卧于火屋。从你说的话中,我似发现船上有一两处快漏了。”
光悦再也说不出话来。一些人一旦拥有武力,便有极大威风;一些人则一旦有了权柄,就再难驾驭;但多数人因露了真面目而让人恐惧,也因露了真面目而让人亲近。光悦觉得秀吉公可怖,乃是因秀吉仗权杀了关白秀次及其妻妾。现在,光悦觉得家康可畏,乃是因为自己的真面目露在了家康面前,但这种畏惧亦伴着一丝亲近。
“嗯,看来,宗派对立比我想象的要可惧许多。”
“大人明察。”
“但我也很顽固。天下稳如泰山,德川方能安稳。故,我会为我的儿孙们计。先前我不愿世人这般评说我,如今已不为此烦恼了。”
“若非如此,名剑恐就无用武之地了。”
“赠送给安南国君的长刀,你用心做吧。”
“事关名誉,小人定打造出能代表日本国的名刀,体现大人心意。”
“有劳你了,光悦。”
光悦恭敬地垂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