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名将覆殁
竟然连头盔都忘记戴了。
“父亲到底要儿子怎的……”
“头盔!你的头盔!你把头盔带出来是干什么用的?打仗不戴什么时候戴?混账东西,不戴在头上,这狗头盔还不如个粪桶!”
打仗的时候,语言往往毫无遮掩,无论爱憎恨怒,都用满嘴脏话倾泻而出。
“粪桶……”
“不是粪桶是什么?上了战场竟连头盔都忘戴的糊涂东西,能有什么用?”
藤十郎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回头愤愤地望了忠重一眼。“父亲!”
“有屁快放!”
“父亲难道没看见?藤十郎昨夜就患了眼病,才未戴头盔。若父亲连这都没有发现,眼睛是长到头顶去了!”
“等等!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往前冲!站住!”
“偏不!我为何还要继续跟在眼睛长到头顶的父亲后面!我不甘落后。藤十郎偏要拿回最多的人头来,让父亲看看,我究竟是不是把头盔当粪桶的人!哼!”说罢,藤十郎狠狠地抽了坐骑一鞭,如离弦之箭冲向敌营。
正在岩崎北面金萩原歇息的堀秀政,得到池田胜人进攻岩崎城的消息,后又接连听见白山林方向响起枪声,顿觉大事不妙。“来人,快去打探一下!”
秀政不愧久经沙场,一发现情况不妙,立刻决定移师桧根,同时果断地向全军下达了命令:“定是家康的部队追来了,现在已向白山林方向的我部发动了袭击。传令,全军立刻移师香流川前,在那里静候敌人到来。全军将士只许进,不许退!每击落一骑敌兵,赏百!”
这次出兵,堀秀政的任务就是随时增援不熟悉战争的秀次,弥补喜欢擅自行动的池田胜人之短。因此,他必深思熟虑。
不久,部队顺利地转移到了香流川前面。这时,最初派出去的探马回来了,还领回一个人来。正是秀次的侍童头领田中吉政,吉政把白山林作战不利的情形告诉了秀政。
“我方极为不利?立刻把这消息通知森大人。”
告急的消息立刻被报到森长可那里,并紧急通知池田胜人。
太阳缓缓地升了起来,在拂晓的晨晖中,静谧的长久手一带眨眼间变成了惨烈的人间地狱。
大须贺与神原的部队采取的是迂回战术,他们先把秀次所部打乱,再把残局交给水野收拾,接着就向堀秀政的人马发动了攻击。
大须贺康高与神原康政也如池田胜人与森武藏守,是翁婿关系,两家的关系异常亲密。因此,两支部队的士卒相熟的不少,在战斗中,两支队伍的士兵也一样勇猛。这次也一样,翁婿二人早就合计好了:康高先上,等他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左翼,康政就向敌人的右翼发动猛攻,打乱敌人阵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一旦接近敌人,两员大将的计划竟然被士兵们全抛到了脑后。“战场上的疯狂”让彼此十分熟悉的两家士兵,竟相攀比起战功:“我们决不能输给大须贺的部下。”
“对。如输给亲戚的士兵,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大人!”
“只要胜利就行。要让他们看看神原大人的飞毛腿。”
原定稍后再加入战斗的神原和大须贺的人马一靠近香流川,就争先恐后扑了上去,两支部队眨眼间难分彼此。
久经沙场的堀秀政怎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站在队伍最前面,严厉地制止了急着杀出去的部下,等待最佳机会。“还不能出击。我们要尽最大可能把敌人引诱到近处。敌人上来之后,先瞄准骑兵,狠狠地射击。取一个骑兵的首级,赏一百石!切切记住了!”
还在争先恐后的大须贺与神原的部队,高声呐喊着进入了堀秀政火枪的射程之内。
“砰砰砰……”排排火舌从堀秀政的第二队人马中喷射出来。此时,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