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五位作家笔下的女人神话
每一个人都通过他人才显得合理、必要,从而变得完整。
“她什么时候能离开我而生活下去呢?我何时才不再做她失之则不成为她自己的人呢?”
“如果不是不再成为必不可少的,它是我们称之为死亡的东西吗9”
在这种必要的美妙结合中,再次得到了乐园,死亡也被征服:
“这儿最终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重新组成,这就是乐园中曾有过的存在。”
最终,在另一个人的形式下,每一个人都完满地达到了“他者”,也达到了上帝。克洛代尔说,我们给予一个人的对于另一人来说,就是不同方面下的上帝。他指出,正如同类的爱一样,上帝的爱也以相同的方式让我们感到自己是不完善的。至善是在我们之外与超越我们的某种东西。
因此,每一个人都在他人身上找到尘世存在的意义和人生不完满的铁证:
“我要求你的和我能给予你的并非暂时的东西,而是永恒的东西。”
然而男女的角色绝不是真正对称的。在社会的层次上,男人的优先权十分明显。克洛代尔信奉等级制,在其他人中间,他信奉家庭的等级制:丈夫当家长。安娜-沃克斯主管她的家。唐-皮拉日把自己当做园丁,肩负起照着唐娜-普罗海兹这株珍奇植物的任务。仅身为男人这一事实便享有了一种优惠。“把我与同一种族的男人相比,我这个可怜的姑娘是什么人呢广西格尼问。耕田是男人,建造教堂是男人,持剑搏击是男人,在世界上探险,侵占领土、行动、许诺,全都是男人。通过男人的手,上帝在人间的计划得以完成。女人只是辅助者。她安分守己,维持旧章,消极等待:“我依然故我,常处于斯,”西格尼说。
她保护库封坦涅的遗产,当他去为理想的事业奋斗时,她把他的账目整得井井有条。女人给武士带去希望的救援:“我带来了不可抗拒的希望。”还有怜悯的希望:“我曾怜悯过他。他能转到哪儿?如果不是转向那个自轻自贱的女人,他正在以亲昵而羞怯的态度找他的母亲。”
克洛代尔并不认为女人了解了男人的弱点就是反对男人;相反,他把蒙特朗和劳伦斯的作品中所夸耀的男性自豪视为读神。男人能认识到他的肉身凡胎和可悲可悯是好事,他不应忘记他的来源和与之相应的死亡。
但在婚姻中,妻子把自己给予了对她负责的丈夫,克拉拉面对考尔躺在地面上,他把脚放在她身上。妻对夫、女对父、妹对兄的关系是一种从属的关系。西格尼握住乔治的手发誓,一如骑士对其领主发誓,或如一个修女发愿。
忠贞诚信是女人从属者最高的德性。柔顺谦卑是女人的本分,只有以种族和家族的名义她才能表现出高傲和不屈;库封坦涅的高傲的西格尼及台特-德奥尔公主便是这样的女人,后者背着被害父亲,过着孤独悲惨的日子,忍受着巨大的悲痛,在父亲临死前的痛苦时分伴随在他身边。女人常常带着安慰与和解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是听从莫德卡指挥的埃丝特,是服从祭司的犹太人;通过对理想的事业的忠诚,她克服了她的软弱,改变了她的柔顺和谦逊,那事业是她的,因为那是她主人的;她正是以她的热忱赢得了一种力量,这力量使她成为最有价值的工具。
在人的水准上,她似乎从她的顺从中提炼出了她的崇高。在上帝眼中,她成了完全自主的人。实际上对男人来说,存在是超越;而对女人来说,它仅仅继续维持了男女在人间的差异:完全实现超越只在天国,不在人间。女人与上帝的联系正如她拥有伴侣一样直接,而且它更亲密、更秘密。上帝通过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神父的声音对西格尼说话;维奥兰在伤心时听到了上帝的声音,普罗海兹只同守护天使打交道。克洛代尔的大多数崇高的人物都是女人,如西格尼、维奥兰和普罗海兹。这部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