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么回事?”老太婆嘟囔着。
“哦,圆形会堂里头,那些博士,给汉普顿郡公爵跟什么贵人授名誉学位哪。这礼拜是寄思周,你知道吧。那些小伙子高兴得欢呼哪。”
“唉,人年轻,肺结实!可不像咱们这儿可怜的孩子啊。”
看来圆形会堂里什么人正发表演说,间或有个把句子飘出来,老远地传到这个静静的角落,裘德的大理石般的面容似乎因此而微露笑容;近旁书架上,过时的老德尔芬版的维吉尔和贺拉斯的著作和书角卷起来的希腊文《新约》,以及很少几部他一直没肯出手的旧书——他工间休息,习惯于拿起浏览几分钟,书皮已让石粉弄糙,好像也听到了同样声音,一时都显得愁容惨淡,恹恹如伤。钟声欢悦,在这间卧室里回环不已。
阿拉贝拉的目光从裘德移向艾林夫人。“你看她会不会来?”她问。
“我也说不上来。她发过誓不再见他。”
“她这会儿怎么样?”
“可怜的心,那样儿又惨又邋遢啊。跟你上回见她一比,一下子老了多少年啦。成了事事没心的憔悴的女人啦。这都怪那个男的——她实在吃不消他,到这会儿还是一样哪!”
“要是裘德还活着见到她,他大概也不会再往心里去啦。”
“这就难说啦……打那个奇怪晚上他见她之后,他叫你给她寄过信没有?”
“没有。正好反过来。我倒是要寄个信,他说别告诉她他病得怎么样。”
“他已经宽恕她啦?”
“我知道没有。”
“呃——可怜的小东西哟,咱们还是相信她总会找到宽恕吧!她说她心里宁静啦!”
“她可以跪下来,对着她项圈上神圣的十字架起誓,说她心宁静了,说得嗓子哑了也行,可是那根本不是实话!”阿拉贝拉说。“打她离开他怀抱那天起,她心里决计没宁静过。不到她跟他这会儿一样,她就永远休想心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