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旧棋重弹全出无心
“我心里头有一个地方。只有你能帮助我到蓓口,别的事我就一概可以自己办啦。那儿有过海峡的轮船,我能从那儿上巴黎,巴黎就是我想要去的地方。不错,”她情辞恳切地说,“只用你背着我外祖父和我丈夫,帮助我到蓓口,其余的事我自己就都可以办了。”
“把你一个人撂在那儿妥当吗?”
“妥当。蓓口我很熟。”
“用我跟你一块儿去吗?我现在有钱了。”
她不言语。
“你说用吧,甜蜜的!”
她仍旧不言语。
“好啦,你什么时候想要走,你就什么时候通知我好啦。我们还要在现在的房子里住到十二月,过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要搬到凯特桥去了。在那个时候以前,你不论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
“这我还得想一想,”她急忙说。“我还是可以规规矩矩地拿你当朋友请你帮忙,还是不得不同意作你的情人哪——这是我得考虑的问题。要是我想要走,同时决定要你跟我一块儿走,那我一定一刻不差在晚上八点钟给你信号。你看见了信号,务必当天晚上十二点钟就把单马小马车预备好了,把我送到蓓口港去赶早班轮船。”
“那我一定每天晚上八点钟都出来看你的信号。你的信号决逃不出我的眼睛。”
“现在请你走吧。要是我决定逃走,那我跟你只能再见一次面儿,除非——我不跟你一块儿就走不了的时候。你走吧——我受不了啦。你走吧——你走吧。”
韦狄慢慢上了台阶儿,走到土堤那一面儿的暗地里去了;他一面走,一面回头看,一直看到土堤把他继续看游苔莎的眼光遮断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