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雨骤月黑心急行迟
叫雨点儿打到她脸上。”
“好啦,你放心吧,”文恩诚恳地说。“照你这样一说,那就仿佛是,我不管属于你的什么,都能粗心大意,给你损伤毁坏的了!”
“我这不过是说恐怕你偶然不留神损伤了就是了,”朵荪说。
“小娃娃倒是没淋着,你可淋的够受的了,”红土贩子说,因为他去关车门加挂锁的时候,看见车里她站的那块地方上,都叫她的斗篷上滴下来的水珠儿湿了一圈儿。
朵荪跟着文恩,一左一右曲曲折折地躲着大一些的灌木丛,往前走去,文恩有的时候还站住了脚,把灯笼用手挡住了,回过头去,看一看他们走到的地方在雨冢哪一面儿。因为他们要保住了正当的方向,就得正背着雨冢走才成。
“你敢保雨点儿打不到孩子身上吗?”
“完全敢保。我可以问一问,你这个小小子儿有多大了吗,太太?”
“小小子儿!”朵荪含着责问的意思说。“无论谁都能只要一看就比你明白。人家是姑娘,差不多快两个月了。现在离客店还有多远?”
“一英里的四分之一多点儿。”
“你可以走得再快一点儿吗?”
“我怕你跟不上。”
“我恨不得一步就到了才好。啊,看见客店的窗户里射出来的亮光了!”
“那不是从客店的窗户里射出来的。据我的拙见,那是一盏小马车的车灯。”
“哦,”朵荪带着绝望的样子说。“我恨不得我早就到了那儿才好——你把孩子给我吧,德格——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我一定得把你一直地送到家,”文恩说。“在那个亮光和咱们中间,有一块烂泥塘,要是我不带着你绕过那儿,那你会陷到那里面去的,一直地陷到脖子那么深。”
“可是那个亮光是从客店里发出来的,客店前面又并没有烂泥塘啊。”
“不对,那个亮光在客店下面二三百码哪。”
“不要管啦,”朵荪慌慌张张地说。“朝着亮光走好啦,不要朝着客店走。”
“好吧,”文恩回答说,同时按照她的话,翻身朝着亮光走去。他过了一会儿才又说:“我很愿意你告诉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乱子了。我想你已经看了出来、我这人还可靠吧。”
“有些事情不能——不能说给——”说到这儿,她的心就跑到嗓子眼儿那儿去了,她就再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