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申不害变法夭折 马陵道庞涓被杀
牢靠上城墙。大军恶战,任何荒诞神奇的功夫都派不上用场,纵然有个别人能飞上城墙,面对汹涌的死战猛士也肯定是顷刻间化为肉酱。这里需要严格的配合与整体的力量,去一刀一枪的搏杀,而不是任何奇能异士的一己之力所能奏效的。
庞涓作为久经战阵的大将,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他接到三次无法攀城的急报后,愤然高喊:“停止攻城——!”
一阵大锣鸣金,魏军武卒一下子全瘫倒在了城下旷野。
城头韩军,也无声的伏在城墙垛口大喘气,连骂一声魏军的力气都没有了。
夕阳残照,萧萧马鸣,战场骤然沉寂下来。城头烟火弥漫,缓缓飘动着血染的战旗。城下也缓缓飘动着血红的战旗,烟火弥漫在茫茫旷野。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伤兵,连兵刃的闪光也被血污掩盖了。
申不害站在城头箭楼,庞涓站在阵前高台,两人遥望对视,伸出长剑互相指向对方,却都没有力气再高喊一声。
新郑宫殿的廊柱下,韩昭侯木呆呆的伫立着。几只乌鸦噗噜噜飞来,惊得他打了个激灵。骤然的沉寂,使他觉得森森可怖,连那昏黄的夕阳也扑朔迷离起来。仗打了这么长时间,他始终没有迈出宫门一步,但心里却很清楚,新郑将要湮灭了。一国防守,连太子嫔妃宫女内侍官吏都出动了,这仗还有打得么?面对魏国,能撑持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韩国亡于一场恶战,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突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在死一般寂静的大殿竟象雷声一样惊人,韩昭侯不禁一阵恐慌,难道魏军破城了?抬头盯视宫门,却见一个长发散乱的血人披着一领滴血的斗篷,缓缓向他走来!
仿佛白日见鬼,韩昭侯伸手一指,面色煞白,骤然软瘫在廊柱下,牙齿得得得语不成声。
“臣……申,不害,回,来了……”血人嘶声低语,软软瘫倒在门柱下。
韩昭侯两腿发软,靠着廊柱长吁一声,“丞相……,辛苦,你了。”
“君侯,庞涓,攻不动了。一片,血城。云梯,没用了!”申不害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嘶哑得象是惨嚎,森森然在大殿回荡。
韩昭侯一阵发抖,久久沉默,“丞相,这仗,不打也罢……”
申不害却突然了站起,带着一身血腥,赳赳走到韩昭侯面前嘶声喊道:“如何?君侯害怕了?不能啊。齐国快来了!他们就是要等韩国人鲜血流干,才肯发兵!君侯,三天之内,必有救兵!要挺,挺起来!你是韩国君主,君主啊!”
韩昭侯依旧木然沉默。
“君侯……到城头,抚慰一下,将士们吧。”申不害连眼泪也没有了。
韩昭侯费力的倚着廊柱,站了起来,叹息一声,跟着申不害,走出了空旷的宫殿。
新郑城头。夕阳将没,旷野中血红的魏军营寨和血红的新郑城溶成了一片,在血红的霞光下弥漫着红色流光,荒诞而又迷离怪异。士兵们都变成了血人,全部躺在城跺下昏睡,分不清是死人还是活人,也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迎接君主。韩昭侯想说话,嘴唇却只是簌簌抖动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步履蹒跚的走到垛口前,费力的扶住女墙,手却胶沾在温热的糊糊中,猛然缩手,却见双手沾满了粘稠的淤血!他惊叫一声,便是一阵恶心,猛烈的呕吐起来……原野的血色军营,化成血海巨浪,向他迎面扑来!他大叫抬头,火红的霞光又燃成漫天大火,向他烧了过来!惊骇低头,血兵们竟然一个个站了起来,僵硬的向他逼来……
韩昭侯惨叫一声,狂笑不止,手舞足蹈间滚倒在地,骤然变成了一个血人,毛发贲张,森森可怖!
“君侯——!”申不害觉得不妙,立即抢上前来。
韩昭侯猛烈旋转,陀螺般不能停止!猛然,他长嚎一声,口中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