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本色极身唯忧国
有此等见识?太庙令休得掠人之美,啊。另则,世族元老本来也无人参合国人请命,客卿,却是过虑了。”
赵良一怔,恍然笑道:“啊——,对,没有参合,绝然没有参合!”
三人不约而同的放声大笑……笑声未落,三人的笑容却戛然僵在脸上!
一领白色斗篷,一张黑色面具,一支寒光闪烁的长剑——一个阴冷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站在三人身后!
“刺……”杜挚一个“刺客”尚未出口,剑光一闪,噗噗两声,两只耳朵便掉在面前!
赵良霍然跃起,腰身尚未伸展,两只耳朵也掉在地上!
甘龙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如同梦魇般出不了声。长剑冰冷的贴上他的面颊一滑,高耸的鼻头已经落在酒爵之中!心想惨叫,两只耳朵又噗噗落下……
三人顿时泥雕木塑般僵坐,任凭鲜血顺着脸颊流进口中,流进脖颈。
来人冷笑一声,“三位皆大奸大恶,谋人有术,死有余辜也。本使今日略使惩戒,若有不满,本使割下三颗白头也就是了。”
杜挚略有军旅生涯,稍有些硬气,粗重喘息着,“有事,便说,何得有辱斯文?”
“斯文?啊哈哈哈哈!”白衣黑面具大笑,“尔等空有人面,竟有脸说出斯文二字?”
甘龙嘶声道:“剑士,有话但讲,我等,绝无推诿。”
“好。算你这老枭明白。”来人隔着面具,声音听来空洞怪异,“听好了!一则,商君须得服善刑。二则,不许干预国人收尸。三则,不许掘墓扬尸。如若不然,随时有人取尔等狗命!明白了?”
三人忙不迭点头,赵良疼痛惶恐,咬牙皱眉道:“商君未必就死,何须……”
话音未落,明晃晃剑身飞来,“啪!”的打了赵良一个铁耳光,一道血红的印痕顿时烙在脸上!“枉为名士,何其虚伪!方才谁在说,要促使国君早除商鞅?说呀!”
赵良吓得浑身颤抖,鸡啄米般只是叩头。
面具人从斗篷中拿出一只黑丝袋,往案上一掷,木案竟“咔嚓!”折断,黄灿灿的金饼滚落在厚厚的地毡上腾腾腾一阵闷响。三人又一次惊讶得不知所措,却听面具后怪异的声音道:“记住,这是两万金,是让你们收买别个的,不是给你们的。若敢私吞,十天后杀尔等全家!”
话音方落,面具人倏忽不见!
杜挚尖叫一声,“来人——!护卫死了么?”半晌却无人应声……
杜挚拉开门一看,院中甲士竟全都呼呼酣睡,一时间惊怔得说不出话来。
甘龙咬牙切齿喘息着,“我等,自己收拾吧。记住,再不能,吃这种暗亏了。”
三人相互包扎住伤处,挣扎起身,唤醒卫士,匆匆如惊弓之鸟,各自回府去了。
时当中夜,月黑风高,万籁俱寂。咸阳南市边上的那座庭院却有一点灯光在闪烁。
嬴虔正在昏暗的烛光下翻阅一卷竹简,背后的书房门却悄无声息的开了——一个白衣面具人站在了嬴虔身后,一支长剑冰冷的贴上了黑面罩下的脖颈!
嬴虔猛然一抖,却迅速平静下来,“剑士,要取嬴虔性命?”
“你承认我能取你性命?”
“嬴虔也是刀丛剑树过来之人,却竟然觉察不到你进门出剑,如此身手,自然能取我性命……然则,嬴虔没有想到,剑士竟是个女人。”
面具人收回长剑,“嬴虔,你被私仇恨欲已经淹没,丧失了空灵的心田,已经迟钝了。我今日不杀你,只是想告诉你,为什么不杀你。”
嬴虔转身,只见一领白色斗篷一张黑色面具伫立在昏暗的烛光下,神秘高贵而又令人恐怖。连嬴虔这个在黑屋中自我封闭了近二十年的铁石人,也感到了一丝寒意,“女公子